最近有一件事情我想不通,這些所謂的"反賭博團體“怎麼從來沒有在樂透彩發行時出來包圍遊行過,民進黨的26位立法委員怎麼也沒有在樂透彩發行像現在一樣那麼的堅決的反對賭博?
這些團體是
人本教育基金會、公民監督國會聯盟、 台灣勞工陣線
大樂透運動彩這種國家許可賭博活動開始的時候,他們講過什麼沒有???
啥時間,我突然領悟到一件事情,台灣的所謂公民議題,大部分都是
玩假的
當辜寬敏說穿群子的不能當統帥時,民進黨婦女部沒有聲音的
倒是選舉時趕羚羊之聲網站就要馬英九下台
當泰勞暴動的時候
台灣南社從來沒講過什麼,倒是為了挺扁辦人權展
當高雄縣長禁止紅衫軍集會遊行時
野草莓的那群組成分子也沒說過什麼,他們的教授不是說人民有不服從的權利
怎麼 那時候就沒有講過這些話來伸援嗎
這些是立場矛盾的社運團體
我不會忘記這些只看顏色不問是非,一提到顏色就說帶帽子的社運團體
尤其是野草莓,實在太弔詭了,在人權被踐踏的外籍新娘問題,外勞問題,反地雷問題與兒少法問題上
甚至在宏衫君婦女被憲兵捂嘴拉走時從來沒出過聲音,突然之間冒出來說自己在搞人權
反對警察暴力,最好你們這群人不要被我找到任何一篇文章支持憲兵對付紅衫軍的
接下來要講的就是愛搞分裂的社運團體們
從來沒有人指出過一件很弔詭的事情
這些社運團體 並不是完整的代表所有當事人的意見 卻在網路科技的優勢上代表了所有人的意見
譬如說
從來沒有得過痲瘋病的樂青,還有到最後鬧對立寶藏巖,家裏沒在蘇花死人的反蘇花高團體,
與反迫遷的三鶯部落學生組織
從來沒有完整的陳述過雙方的意見
尤其是在寶藏巖的對立是我被迫承認陳真醫生的觀點(台灣的社運團體是扶不起的阿斗)
樂青從來沒有得到過大多數新莊人的支持,這是個很失敗的社會運動,網路上吵的很大聲,新莊人卻不以為然
Hello 問題在哪?
寶藏巖是一場鬧劇,三鶯部落看到的紀錄片,我只記得大學生嗆聲,come on 大學生是怎麼了
五四運動時代的北大,到六四的北大,都比你們講道理有謀略多了,嗆聲若有用阿扁早就下台了
最後還不是拆了,嗆聲有用嗎?證明了沒有用,因為沒辦法說服大部分的台北縣民說他們不用拆遷
更何況大部分從南部上來的台北縣民,都要乖乖交房租的前提之下,他們會認同佔地就可以免房租的三鶯嗎?
你們說服的了誰
反蘇花高團體的替代方案從來沒有一個是可行的,這我們討論過了,反倒是政府一句給花蓮人安全回家的路
打死了一堆反對意見
蘇花高跟澎湖離島的狀態是一樣的,都是當地居民的生計問題,但是網路的科技階級們,總是霸佔著這個領域
往往在網路上呼聲最高的聲音,在實際上卻有極大的落差,大概
是一堆幻想文
幻想 我生活在澎湖 例如偶像劇一樣,在沙灘上開個小酒吧,實際上東北季風造成澎湖的觀光業只有幾個月
5-9月,但是一堆人說那是聖地 所以不可以被污染,我笑了
吉貝的沙灘都是垃圾哪來的聖地 早就被污染了 在澎湖的真實是什麼?
冬天無法捕魚 又沒客人 所有的觀光都只能拼一下 碰到空難 阿 經濟死光光,寒流來,魚死光光,社運團體會出錢嗎?不會, 這就是真實, 只有在這時候才會把澎湖當台灣的一部分 ,平常以上團體誰裡他們?
他們以上等人有在十二月去過吉貝刺激觀光嗎?
在華航空難的時候有幫過嗎?在年初寒害造成漁業枯竭時有幫過嗎?到現在他們可以自己決定要不要蓋
(條款上可是寫著住民自決定)時連機會都不給說澎湖如果推行台灣就完了
台灣的社團多自私阿,就如同蘇花高一樣 誰在乎原住民的生計? 只有在討論的時候幻想一下我是善良純樸的原住民,或者我是單純在海灘上開酒吧但是一年中只有幾個月有客人的空店
我以前會熱血澎湃的支持這些人 現在我要想一想
他們真的代表了當地嗎 還是只是一堆幻想文 幻想著沒有蘇花高不會被落石砸死幻想著冬天的澎湖會有遊客也補的到魚,幻想著泰勞過好生活幻想著大陸新娘家中沒有經濟壓力躺著賺錢
一切都是幻想
民進黨異於國民黨幾希?
2014年9月29日 獨立蒼茫(詹順貴的部落格)
(本文亦刊載於103.09.29《風傳媒》評論)
去(2013)年7月18日,大埔張藥房被劉政鴻縣府趁機強拆,男主人張森文憂憤成疾,於9月18日投水自殺,蔡英文曾哀悼致意。今年9月18日張森文逝世週年,遺孀彭秀春、台灣農村陣線與各地反徵收迫遷自救會再度集結凱道,堅持討回公道。而小英主席也在臉書再度致哀並呼籲政府應該讓張藥房重建。
相對於馬英九與江宜樺的冷血,小英主席對大埔案的持續關心,令人感謝並值得肯定。但是否因為苗栗縣一直長期由國民黨執政,民進黨相對包袱較輕,所以自大埔毀田事件爆發以來,民進黨可以一路輕鬆聲援弱勢農民?然而細究起來,除了少數幾位立法委員透過個別請託有實質提供協助外,民進黨中央又做了些什麼?尤有甚者,苗栗縣的民進黨籍議員與當地里長,甚至與劉政鴻沆瀣一氣:前者始終默不作聲,後者甚至帶頭出來指責大埔4戶阻礙地方發展(據悉後來因而被民進黨開除黨籍)。
而同樣是吞噬農地、強拆迫遷的新竹縣「台灣知識經濟旗艦園區特定區計畫」(原名璞玉計畫,依都市計畫法第12條報編),名稱固然動聽;但預計區段徵收447.43公頃土地,其中約420公頃、94%是區域計畫法施行細則第13條第1款明定為優良農地的特定農業區農地;但真正規劃為知識產業用途,預計編定為產業用地約只有61.4公頃、僅佔全區13.73%;反觀住商用地卻高達近179.05公頃、佔40.02%。而其所謂預計引進的「知識產業」,也不過就是IC/SOC相關設計研發與生技。其周邊以發展相同產業為目的所設置之矽導研發中心與台元科技園區,迄今仍有面積遠逾60公頃的閒置及尚未開發利用園區土地。可見此案道地是一典型掛羊頭賣狗肉的炒地皮計畫。
如果從交通大學也可以憑空於此計畫中分得42.63公頃(最初曾高達100公頃),以及此案乃由交通大學某位林姓教授積極與新竹縣政府聯手推動開發迄今,此教授最關注、著墨最多的乃是計畫範圍內編定為住宅區中高達20公頃的國際示範村內容描述(即將擴增編定),更可印證:此案從頭至尾,徹徹底底僅是此位教授藉產業型都市計畫之名,拿弱勢農民的農地、農舍實踐其規劃獨棟歐式豪宅的畢生心願,可惡、醜陋至極。
然而此一開發計畫卻獲得蔡英文公開支持背書,是僅因其黨內說客與民進黨籍前新竹縣長林光華皆極力支持此案,或其幕僚曾詳細研究、認為具備支持的正當性?正如大埔案,劉政鴻也打著竹科竹南園區用地不足之名圈地;送審當時國科會默不作聲,等事情嚴重方才正式否認大埔案與其竹科竹南園區無關:而在官方委員與主席強勢主導下,內政部都市計畫委員會與土地徵收審議委員會則慣性盲目護航,試問二案差別何在?蔡英文為何青睞此案?民進黨又將置當地農民權益於何顧?
相同情形,也請問小英主席:對於台南鐵路地下路線,於面臨被徵收強拆的居民提出建議,改以租用或徵用方式完成此交通公共建設,以避免使用最後不得已的徵收手段時;台南市長賴清德卻仍堅持優先採行徵收,並百般誣蔑抹黑反對徵收的自救會成員。不願被強拆迫遷的居民要求賴清德應舉行聽證論證有無非不得已必須徵收的必要性時,賴清德卻只想談安置計畫。此種情形,與目前社會普遍在批評馬英九、江宜樺的情況,有何不同?面對此一重大爭議,民進黨的態度為何?您的態度與如何化解此爭議的策略又如何?與國民黨的差別在哪裡?
此外,當社會各界同聲譴責衛福部邱文達與環保署魏國彥於此次餿水油引發食安風暴與廢食用油回收追查不力的同時,事件爆發的源頭——屏東縣政府——也絕對有稽查不力之咎;甚至如果老農檢舉的事件為真,屏東縣政府不無包庇可能。曹啟鴻手下5位一級局處首長於11/1方才生效的請辭,根本毫無誠意可言;而但蔡英文卻不問皂白、迫不及待地肯定自己的黨籍縣長認真負責,此種認真負責方式未免太諷刺、太廉價!
從以上大大小小事情,總括地看:今日的民進黨,究竟異於國民黨幾希?而這正是今年7合1選舉與2016年立法委員選舉,第三者勢力紛紛決定站出來的主因。而民進黨9月28日的創黨28週年紀念品慶祝活動,標題為:「在我們執政的地方,就有被肯定的政績。」「我們要用看得見的進步,告訴大家:有政績,最可靠。」卻看不到具體政策內容,令人失望。
「三問蔡英文─民進黨異於國民黨幾希?」涉及竹北高鐵站周邊新訂都市計畫案時
2014-10-02 天眼日報 讀者投書【竹北市愛鄉協會志工/新竹縣】
2014.09.29詹順貴先生在風傳媒為文「三問蔡英文─民進黨異於國民黨幾希?」,涉及竹北高鐵站周邊新訂都市計畫案時,略謂:「此一開發計畫,卻獲得蔡英文公開支持背書。是僅因其黨內說客與民進黨籍前新竹縣長林光華皆極力支持此案?或其幕僚曾詳細研究,認為具備支持的正當性?蔡英文為何青睞此案?民進黨又將置當地農民權益於何顧?」
詹先生似乎完全無視於本計畫基地現況:農業區夾雜著兩座公墓,滿是商店、住宅、工廠、倉庫等散佈其間,被戲稱為「農工住商混合區」。漠視在地居民(約2,300戶及8,000人)生活空間上的需求以及竹北高鐵站週邊空間失序發展的壓力,強將僵化的教條主義加諸社區居民,顯然正在利用社區居民的福祉,進行一場意識型態的豪賭,實已偏離社區營造的基本方向。
詹先生及部分農陣的學者對蔡英文主席、林光華前縣長等人進行莫須有的指控,本會深深地感到遺憾,謹發表聲明如下:
在15年前,開始推動本計畫的是林光華縣長(民進黨),鄭永金縣長(國民黨)和邱鏡淳縣長(國民黨)兩位縣長延續計畫政策,皆將本計畫列為最應優先推動的縣政建設。93.04.08行政院核定本案為國家重大建設計畫,為綠營執政期間。98.12.08內政部都市計畫委員會審議通過都市計畫,為藍營執政期間。本計畫的推動,完全沒有必要牽扯到藍綠黨派之爭。
本案涉及竹北高鐵站區長遠的發展,其重要性不可言喻,在地方上具有高度的共識,迄今有90%的地主支持盡速落實本計畫。社區發展協會理事長,竹北市全部的里長及市民代表,縣議會議長、副議長及全體議員,立法委員,歷任及現任縣長等,皆以民意為依歸而連署支持本案。
當地兩位自救會大戶本身皆有大型的違章工廠,抗拒拆遷,卻倡言保護優良農田。薑母鴨總部設在頭前溪取水口,污染灌溉用水,卻利用媒體上包裝成保護水資源,因私利作崇,言行不一。詹先生是否認同這些家大業大違法亂紀者所作所為?
自救會大戶並不是真正反對都市計畫,而是訴求提高抵價地比例。他說:「竹北市都市發展的趨勢已經無法阻擋;若仍執意反對徵收,與政府抗爭,並不符合我們大家的利益。必須調整方向,與政府協商,以爭取大家的最大權益。」由於他的違章工廠和土地在高鐵站附近,於是他又說:「我們不是反對地方發展。如果是因為高鐵附近的房屋太多,真的有必要徵收土地,那可以提出案子來討論。」詹先生為其私利私慾背書,是否具有正當性?
有地政學者曲解區段徵收,對地主太不公平,引起老農內心的大恐慌;又鼓吹老農保留農地,選配農業專用區,忽略正反兩者選擇之間基本權益的嚴重落差。為了本身抗爭的目的,提供不正確的訊息,將農民引導走入黑洞裡,剝奪其土地的發展權及機會應得,此等作為是否為社會道德所容?
本案已充分落實社區參與,這是社區營造的核心價值,只是有人始終選擇拒絕參與。而且本案是前經行政院核定國家重大建設計畫的舊案,法律本當不溯及既往。而農村陣線推動土地徵收條例修法,倘本案非當年被核定為國家重大建設計畫,子子孫孫永遠也只能在這裡耕田。今之規劃宜為未來最適之用途。詹先生是否忠誠地維護農民及其子孫永續經營的權益?
最近15年以來,社會有很大很快的變遷,竹科及產業環境丕變。2007年蘋果iPhone問世,加速後PC時代知識經濟產業的誕生;同年台灣高鐵通車,竹北站每天有3.5萬旅次。高鐵特定區大樓林立,發展率已逾七成;僅一線之隔,本計畫基地亂象變本加厲,生活基礎設施付諸闕如。無論新訂都市計畫或國家重大建設計畫,行政程序已走到最後一里路,尚請首善之邑的詹先生還給新竹偏鄉社區自主的空間吧!
台灣社會不應縱容凌虐原住民勞工
2014年9月24日 獨立蒼茫(詹順貴的部落格)
(本文刊載於2014.09.24《自由時報》之〈自由共和國〉,標題為[胡文興遭資方長期凌虐事件 應跨過台東縣府徹查]。此為完整版內容。)
日前媒體報導,台東布農族青年胡文興被開設屠宰場的資方長期虐待,工作3年來,每天工時長達15小時,談好薪水每月2萬1千元,卻只給1萬5千元,沒有勞健保。而且動輒遭老闆施暴凌虐,日前因再也受不了凌虐而逃跑,家人帶他就診發現3根肋骨斷裂、脊椎滑落、手指扭曲變形,一度併發充血性心臟衰竭而命危。
相較於食安風暴與選舉新聞,此事件注定很快被淹沒,但台灣社會絕不能容忍。首先,資方未替勞工加入勞健保,已違反勞基法僱主應為勞工投保勞健保的法定義務;其次,每天工時15小時,亦違反勞基法每天最長12工時與每週包括加班最多59.5工時的限制;此外,每月僅發1萬5千元薪資,若非違反最低基本工資,即是涉嫌違法苛扣勞工薪資。
但新聞曝光之後,主責的台東縣政府社會處長鍾青柏竟然僅對外表示,此家業者3、4年前也曾發生類似勞資爭議,既然勞資雙方已經展開協商(已經破局),他們會視結果再看是否需要介入處理。言下之意,僅將此案視為一般薪資給付數額的爭議,對上述明顯已然違反勞基法應予處罰並立即進行勞動條件及工作場所安全衛生檢查的行為視若無睹,不免令人懷疑是業者於台東縣的政商關係良好或另有隱情?
至於凌虐部分,除下令及下手毆打之人另再觸犯傷害罪嫌外,總合資方所有行為,顯屬對胡文興施以不人道待遇,更已違反馬總統簽署並經立法施行的《公民與政治權利國際公約》第7條禁止對任何人施以不人道待遇的規定(關於此條規定的解釋請詳參其第7、20號一般性意見)。尤其此事件涉及少數原住民族,其中資方是否因歧視原住民敦實可欺,方敢如此施暴凌虐,更應深入瞭解。
馬總統當初一句帶有嚴重歧視成份的「把原住民當人看」,迄今仍欠原住民族一個道歉,而此事正是將功贖罪的絕佳機會。馬總統應該下令行政院長江宜樺責成勞動部與原民會組成專案小組,直接跨過涉嫌包庇或敷衍此案的台東縣政府徹查此案,該送辦的送辦,該懲處的懲處,還原住民與勞工一個尊嚴。此外,一直聊備一格,未曾真正替原住民族爭取、捍衛權益的原住民立委,也請摸摸良心站出來督促勞動部與原民會徹查此事。
此則新聞報導後3日,民進黨蔡英文主席來到台東為其縣長提名候選人劉櫂豪與台東市長提名候選人賴坤成造勢,可惜的是我們只看到她花很多時間夠義氣地替台東市長提名人賴坤成開車宣傳,卻無幕僚或當地候選人提醒可以趁機前往慰問即是原住民又是勞工的胡文興、並表示將全力協助其伸張正義,更遑論闡述其等的原住民族與勞工政策。國、民兩黨日漸趨同,正是公民日漸苦悶的原因。
變質巢運,撕裂台灣社會
2014/09/30 路仁教授
巢運要夜宿仁愛路,拉弓射帝寶住戶。社運可瞄準政府、政策,但將社會少數人圈為靶心時,澎湃射出的箭終會墜落反傷自己。
巢運夜宿者,也許收入有限,買不起台北房子,但能全怪帝寶住戶?歐美富人愛住獨棟豪宅,有天有地、有廣闊花園,他們多住一坪地,其他人便少一坪。台灣流行大樓型豪宅,向天空借空間,影響居住權少很多。
住帝寶較安全,但天價管理費乃自付,非政府補助。他們要警衛巡到滴水不落,因歹徒覬覦錢財、可能綁架小孩。其他人嫉妒外,是否該體諒其需求,甚至珍惜自己非富人,不必如此擔心安全?
帝寶住戶有錢,但錢非罪惡。帝寶的電子業、金融業…老闆日日動腦賺錢,但同時也在創造就業機會,養活電子系、財經系…畢業生。也許年輕人仍覺得薪資不夠,但與歐洲年輕人的3成失業率相較,台灣產業仍提供立足地。
這些富人賺錢,每賺100億,就繳40億的稅到國庫,支持台灣的社會福利;相對而言,八成台灣人僅繳5%的稅或免稅。而且這40%的稅還將提昇到45%。當然,許多夜宿者仍不滿,仍充滿仇恨,覺得富人稅太輕。
但增稅談何容易?台灣非處於多語言文化之歐洲,有同文化的星、港在競爭。法國增稅,法國富人搬德國後,得承受語言不通、子女教育銜接等問題,想想後仍待法國讓政府扣稅。台灣照左派運動者所述,決定扣重稅以後,真的會扣得到嗎?
不必等以後,聯電、日月光…等不少高科技老闆,早已入籍文化語言相通的新加坡,台灣連一毛所得稅也扣不到。連中研院翁啟惠院長也是美國籍,仍繳稅給美國政府。台灣是一個自由島,無扣重稅的空間,甚至也無仇富空間。
台灣無美國的美元印超機、中東石油、北歐礦產,過去經濟成長,靠的是企業家往前衝,人民勤奮在後支持。對辛苦經營事業的富人,住在集合型的豪宅獲取安全感,甚至獲取一些名望,我們何必如此仇恨苛責?
該苛責的是不創造就業機會,專門炒作土地的人。通常,這些人不會住帝寶這種大樓型豪宅,而是住不共用電梯的獨棟別墅,巢運的人敢去抗爭嗎?通常,這些人還擁有媒體,便於炒作土地,而且這些炒作大亨還橫跨藍綠,巢運的人敢到其媒體總部前夜宿嗎?
敢的話才是超越藍綠,否則只是在製造階級對立、撕裂台灣社會。
學者怨民進黨 社運用過即丟
2010-12-04 中央社記者葉素萍台北4日電
台灣教授協會今天舉辦「回顧台灣社運20年研討會」,東華大學教授施正鋒說:對民進黨而言,社運團體像保險套,用了就丟;黨主席蔡英文對社運只有宣示手段的調整,沒有新氣象。對此,民進黨發言人林右昌受訪指出:民進黨還是與社運團體保持密切互動,並注意社運團體與政黨互動之間的自主性;民進黨一直很關心社運團體,這一、兩年來,雙方也在部分議題上交換意見甚至合作。
施正鋒上午在研討會發表「由社會運動到台獨運動-台灣獨立建國聯盟遷台20年回顧」文章,他說:民進黨成立之後,社會運動團體對於弱勢者的關心,正好可以提供不用本錢的正當性;但民進黨執政以後,因為「當家不鬧事」的想法,社運成為尷尬的負面記憶。他說:民進黨下台以來,支持者冷眼旁觀,就是要看政治人物能否反躬自省;但蔡英文將2009年訂為「社會運動年」、宣布設立「社會運動部」,只是宣示手段的調整,還是沒有新氣象。
施正鋒指出:各個社團應該回到初衷,回想自己的草根何在,才有可能要求政黨聽從;否則,如繼續充當動員打手,就與樁腳無異。
居住正義協會理事長黃益中:林榮三是台灣房地產最大吸血蟲
2014-09-30 《周刊王》第025期
為了追求居住正義,激起年輕人的憤怒與熱情,包括人民民主陣線等民間團體,在本周六(10月4日)走上街頭引爆「巢運」,展開「剷土豪行動」,打算號召10萬人睡在堪稱全台最貴房價的仁愛路上!與此同時,多名參與「巢運」人士挺身怒批,《自由時報》林榮三家族,靠著聯邦銀行與瓏山林建設公司,以旁門左道掠獵、炒地,根本就是台灣土地的吸血鬼!
林榮三么子、瓏山林建設公司(瓏山林)董事長林鴻堯,因以不法方式取得士林官邸周邊土地,高院月前依偽造文書罪,論處這起「假贈與、灌人頭」處分權案,判刑4月、得易科罰金12萬元定讞,然而,林鴻堯似乎學不乖,近日又遭告發,他涉嫌以「假贈與、真買賣,規避優先承購」的手法,強行取得台北市松山區的一塊土地,被檢方傳訊。
聯邦銀行 掠地白手套
發起「剷土豪」行動的人民民主陣線研究員周佳君說:「士林案最該被揭露的是,瓏山林以『信託』的手法取得土地,這是瓏山林異於他人之處。」
瓏山林之所以可以利用「信託」取得土地,當然得透過銀行,眾所皆知,林榮三家族擁有聯邦銀行、建設與建築經理公司,成為「土豪」當然順理成章,因為可以炒地一條鞭。
周佳君點出,林鴻堯長兄林鴻聯主導的聯邦銀行,絕對是讓林鴻堯取得士林案土地入門票的重要關鍵,「聯邦銀行扮演的角色,不只是林鴻堯獵地的耳目,更是掠地的白手套,林鴻堯從獵地、買地資金、掠地人頭、建造、銷售,完全不必假手他人。」
談起士林土地案,周佳君娓娓道來,早在民國92年,政府將士林區福林段2小段561地號「抵價地」分給所有人後,林榮三家族就開始布局,直到一名地主將土地信託給聯邦銀行時,林榮三家族立刻涉入這塊地,林鴻堯自民國100年起,分7次向聯邦銀行購得原地主的信託權利,轉眼之間,就掌握超過一半、537坪的土地(總面積1,064坪)。
狠奪暴利 信託假贈與
林鴻堯鬧出的土地爭議不只這一樁,周佳君指出,林鴻堯最近有一筆位於台北市光復北路、南京東路口的土地,正在調查,該土地原為多名地主共有,但瓏山林涉透過「假贈與」手法規避程序,完全是經濟犯罪的累犯。
其實,瓏山林常被踢爆以「人頭」、「信託」、「假贈與」等手法取得土地,去年,瓏山林計畫在富陽街搞一宗都更案,但市府尚未通過都更劃定範圍審核,聯邦銀行就搶著信託房屋,接著利用原屋主對都更程序的陌生和資訊落差,「綁定」有意都更的屋主。
瓏山林一方面偷跑,二方面利誘,三方面綁定,這些住戶就此無法處置自己的房子,只能坐視瓏山林牟奪暴利。
此外,在台北市永吉路、松山路一起都更案中,瓏山林也被200多位地主指控以違法方式「信託」取得土地,地主曾集結到市府前抗議,瓏山林以「遭到抹黑」回應。
公器私用 媒體轟敵人
有人說,公部門太軟弱,瓏山林才敢在土地和房地產上巧取豪奪,但也有人替公部門辯護,林榮三擁有《自由時報》,公部門若不想猛挨悶棍只能摸摸鼻子,睜一眼閉一眼,對追求居住的民間團體而言,也相當畏懼《自由時報》的砲火。
參與「巢運」的居住正義協會理事長黃益中無奈說,林榮三是台灣社會房地產不公義的最大吸血蟲,已是人盡皆知的事,但他擁有民間團體不敢對抗的《自由時報》,許多民間團體甚至因此不敢說出真話。
身為高中公民老師的黃益中,認為年輕人應挺身而出,追求居住正義,「不過萬一林榮三看到報導惱怒,要《自由》杯葛抵制「巢運」,我就罪過大了!我很怕會為「巢運」惹來麻煩,畢竟《自由》是勢力很大的媒體。」另外,身分為國民黨員的黃益中,說自己多次為了居住正義問題,和國民黨青年團接觸,但從未獲得正面回應,令他很失望。
屢挨悶棍 地方到中央
過去,從中央官員到地方首長,都有人吃過《自由時報》的苦頭。
前台北縣長尤清打造新莊副都心時,多數地主都依規定繳交市地重劃抵費地,但林榮三遲遲不繳,尤清因此拒發瓏山林大樓使用執照,《自由》從此對尤清鋪天蓋地修理,直到蘇貞昌擔任縣長時,瓏山林大樓才拿到使照。
前汐止鎮長廖學廣與《自由》的恩怨也差不多。民國78年間,瓏山林在汐止推出高級別墅,遇到當時主張「鎮長稅」、建商要給地方回饋的廖學廣。林榮三最終允諾捐贈運動公園,卻又毀約跳票。廖學廣氣到將林榮三的土地劃為垃圾場、焚化爐和公墓使用地,爾後《自由時報》天天痛罵廖學廣,令外界相當傻眼。
從民國78年就開始從事無殼蝸牛運動的李幸長,這次也參與「巢運」。他指出,民國81年間,時任財政部長的王建煊為遏阻房地產炒作,致力推動「實價課徵增值稅」,結果被《自由時報》鬥爭。林榮三其實是扼殺良法政策的劊子手,也斷送台灣社會尋求土地和居住正義的一線生機。李幸長實在搞不懂,林榮三現在怎麼還好意思喊「愛台灣」、「台灣優先」?林榮三根本就是台灣土地的吸血鬼!
自由時報:媒體不私用
聯邦銀:絕無違法
外界對於林榮三創辦的旗下企業瓏山林建設取得土地和炒作房地產有質疑聲浪,同時認為《自由時報》作為關係企業一員,承老闆指示會對有礙土地取得的政府或個人指向性批評和打擊,《自由時報》回應指出,創辦人(林榮三)只針對國政方向與政策議題做指示,一向堅持媒體公器不得私用。
聯邦銀行稱,該公司任何放款與業務作為,均符合金管會監管與相關法令,絕無違法。至於瓏山林是否將聯邦銀行用於不法取得土地或炒作房地產,聯邦銀行表示,兩者雖為關係企業,卻屬獨立運作,對此聯邦不予置評。
最神祕的則是實際從事地產業務的瓏山林。記者致電瓏山林建設,總機表示該公司不設發言人、沒有新聞窗囗。記者留下聯絡電話,總機表示絕對轉達,但截稿前沒有回應。
秋鬥反迫遷 赴綠黨部貼「退步黨」
新頭殼 2014.11.09 林雨佑/台北報導
秋鬥遊行今(9)天兵分3路,「土地線鬥陣」反迫遷連線、反台南鐵路東移自救會等20多團體約200人今天中午先來到民進黨中央黨部前抗議,要求民進黨具體說明他們對於「居住正義」的實際作為,並質疑民進黨執政的台南市「鐵路東移案」有什麼非徵收強拆不可的理由。他們認為民進黨不願意回應他們訴求,要把「退步黨、不進反退、背叛人民」的匾額送給黨部,而和警察發生2波推擠。不過,民進黨社運部表示他們昨天晚上才收到訴求。
反迫遷連線、台灣農村陣線、三鶯部落、樂生保留自救會、反台南鐵路東移自救會、廢除R1行動聯盟、綠色公民行動聯盟、人民火大行動聯盟、人民民主陣線鏟土豪行動、南港瓶蓋廠守護隊20多個土地線鬥陣團體約200人高舉旗幟,來到民進黨黨部大樓前。警方也出動數十名人力在大樓門口戒備。
民團質疑,民進黨在中央執政任內通過迫遷惡法,對黨籍五都市長及各縣市候選人,將如何面對強拆迫遷的案例?「台南鐵路東移案」有何非徵收強拆不可的理由?並請民進黨具體說明,民進黨在中央及地方執政,對於「居住正義」的實際作為。
民團也表示,民進黨過去有迫遷樂生、華光的前科,而如今賴清德執政的台南市,也有南鐵東移地下化浮濫徵收的爭議,賴清德卻無真誠協商、說明政策的意願。
多名代表輪流發言表達訴求後,三鶯部落自救會顧問江一豪表示,民進黨多年來吸收很多他們社會運動的同伴,但這些人不知道他們就算進到民進黨也無法實現理想,因為民進黨其實跟國民黨沒有什麼兩樣。
江一豪說,他們前幾天就已經把訴求給了民進黨,但民進黨卻始終不願意回應他們的訴求,所以他們要把匾額直接送到10樓的民進黨黨部。10多名成員也隨即和持盾牌的警察發生2波推擠,在第2波衝突後,還有南鐵自救會多人突破警方防線,進到大樓內,並不斷高喊口號。
不過,江一豪也馬上表示,其實他們已經派人偷偷潛入大樓,並把「退步黨、不進反退、背叛人民」的匾額已經貼在黨部招牌上,並把照片上傳到秋鬥的臉書社團上面,群眾隨即歡呼也準備離開前往連勝文競選總部;但在離開前,也有人把自製的「奠 民進黨」標語和賴清德的頭像踩爛。
對於數十個團體前來抗議並認為民進黨不願意回應訴求,民進黨社運部副主任陳子瑜今天受訪時則表示,他們昨天晚上才收到訴求,目前還在討論中。
藉社運還魂 民進黨狠榨糟糠
2009/02/08 聯合報 施正鋒(東華大學民族發展研究所教授兼原住民民族學院院長)
下台一鞠躬將近一年的民進黨,經過蔡英文接任黨主席,痛定思痛,終於要討論黨的路線議題。煞有介事,彷彿是要誓師北伐,尤其是昭告天下,要把「社會發展部」改名為「社會運動部」,又有幾分蕭蕭易水寒的悲壯氣概。只不過,傳統支持者有幾人會再剖腹相見,更不用說有多少會相信那套粉餅撲出來的甜言蜜語。
從黨外到民進黨成立,多少人拋家棄子、傾囊相助。到陳水扁沐猴而冠,在眾人的祝福下登基大位。終究,竟然是把自己當作論件計酬的牽猴仔(仲介)看待,把國家名器當作私人恩惠施捨,終於斯文掃地,全家身陷囹圄,把百年來台灣人的反殖民家伙(家當)揮霍殆盡,令人欲哭無淚。
民進黨頭人(領導者)並非無辜的旁觀者,因為當阿扁寡人稱孤之際,大家爭相企盼皇上恩寵,逢迎後宮、絡繹於途,膽敢諍言相勸的創黨元老屈指可數。如今,失去江山、一事無成,即使誓言幡然悔悟,回頭跪拜原諒,眾人聽其言、觀其行,不免冷眼相待。
儘管打著「台灣人出頭天」的旗號執政八年,我們只看到一群餓昏了頭的蝗蟲張口就吃,好像攻陷城池的散兵游勇,燒殺擄掠是戰勝者的特權,完全忘了當年義無反顧的初衷。既然大夥兒排隊等著分封,無人不欠吾皇一次人情,在共犯結構下,大家只有俯首思過的責任。
蔡英文眾星拱月上台,彷彿天之驕子,好像只有她能救贖民進黨的沉淪。只不過,如果為了榮華富貴,竟然可以翻臉棄提拔她的貴人李登輝如敝屣,擁抱今之王莽、投靠師法列寧的新潮流,如此吃便穿便的天之驕子,又怎麼了解苦命子的逆境自強?
在那黨國體制的時代,這些未來的綠朝新貴曲全奉承外來統治者。然而,一旦民意變天,讀冊人(讀書人)頓然搖身一變為「正港的台灣人」,大加撻伐卵翼的國民黨。如果說前總統李登輝的孫臏百忍是為了王子復仇,這些首鼠兩端的牆頭草豈有資格侈談號領群雄?
從一九九○年代初期通過「台獨黨綱」,民進黨諸君就惶惶終日,唯恐這個獨家代理的政治商品會害了進入體制的大計。躲躲藏藏、遮遮掩掩,雖然通過「台灣前途決議文」,也贏得總統大選,卻連口惠也懶得施捨,還要嘲諷死士為自欺欺人,比電話詐欺客還要可惡。如今,還有顏面揚言社會改革?
即使不談政黨對於選民的國家願景承諾,也不去計較過去的食言而肥,我們還要質問,在派系割據、三籓亂政的組織結構下,即使蔡主席有心向上,不過,又要如擺脫新潮流的控制?我們看到,表面上,年底的縣市長選舉有初步的派系整合,然而,由台南縣的候選人來看,黨中央要當事人自行去協調,那麼,如此烏合之眾的政黨,只不過是穿西裝的流氓罷了,又有何寄望可言?
在即將召開的臨時中常會,據了解,黨內已經凝聚議會與運動並進的共識。然而,由半年多年的表現來看,民進黨團幾乎是唱空城,儼然是群龍無首的狀態。那麼,所謂的意味路線,所指為何?
同樣地,近來高唱入雲的「重返社運」,也令人百思不解。如果是將街頭運動當作社會運動,原諒其無知。如果是要藉社會運動還魂,那是不道德的做法,因為︰執政之際被當作見不了檯面的糟糠之妻,最後的剩餘價值都要利用,未免太狠了吧!
自主社運與公民社會
2013年9月1日 torrent
在民進黨執政時期曾經稍微取得一定正當性的「自主社運」,在這幾年可以說是腹背受敵,但老實說,所謂「公民社會」本來就是各方政經勢力的競技場,如果自主社運是因為找不到像藍綠陣營在台灣「公民社會」所具有的動員基礎,被套上綠皮藍骨、藍皮綠骨的帽子,並奉送中國或美帝同路人的標籤,本來就是活該。
但這腹背兩方的壓力,並不是一邊傳統、一邊現代,公民社會只需要拋棄代表中國的保守勢力,邁向西方自由民主人權的現代性。而是藍綠兩邊各自有其保守及現代的部分,而諷刺的是,這幾年藍綠「傳統」的部分不斷加大,使得台灣明明在文化融合、政治民主上具有的優勢,卻在面對中國、面對世界上,不斷呈現畏縮、尷尬的處境。
國民黨執政後能夠在貧富差距持續拉大,並且在資本、土地、農業問題上完全恃強淩弱,除了有民主選票作為基礎之外,最重要的就是兩岸整合後中國在政治經濟的強勢總結作為後盾。中國在改革開放後的經濟現代化,帶來的是越來越極端的國家與社會的矛盾,但大棒與蘿蔔的治理模式,卻屢屢過關,這種內部猶如火藥庫所建構出來的巨靈,最需要的就是透過既有的微血管黨政治理機器,將專制治理邏輯合理化。所以這幾年,中國不斷在尊孔、新儒教上做文章,表現在經濟上,是國進民退,這雖然表面上是有著反「新自由主義」的反美帝特徵,但也有以「抑兼併」為名進行「國家專制」的傳統治理術。所以在社會上,這幾年因為中央的稅收積累龐大,中國政府以建構公民社會為名,補助成立許多政府NGO甚至黨營NGO,而且各省市民政局「服務外包」預算也越來越龐大,許多原本自發性社會抗議的領導人,也被半推半就被吸納入「政府領導社會」的機制中。
也難怪在這種國家主義再度復興的時代中,中國自由派學者秦暉會定調這是「儒表法裡」的傳統統治模式,所謂的「傳統」,是中國早熟的國家機器作為大共同體,打擊「率土之濱」內的所有社會組織,將統治直達個人,所以就連最被視為傳統、保守代表的「宗族」,都是國家長期打擊的對象,在中國歷史中,除了魏晉南北朝及明末後商品經濟發達的沿海地區,皆無宗族自治的存在,而是「編戶齊民」。以致於弔詭的地方在於,在當前的中國就算談「宗族」復興,回到儒教原教旨的宗法關係或差序格局,建立起公民權利及小共同體的聯盟,反而有反傳統的現代意義。
秦暉的宗族復興現代論當然過於極端,但卻是一個考察座標。首先,中國在國家力量消逝時,宗族在歷史上的確發揮重要力量,清末廣東擁有龐大公業的宗族,對革命黨就有或明或暗的支援;第二,2011年的廣東烏坎事件,宗族反而是民主化進步的推力;第三,例如Elizabeth Perry的研究,20世紀初期在共產黨進入上海組織工人前,前現代的同鄉會就是發動罷工的主體,共產黨領導工人、使工人覺悟只是政治宣傳;第四,這個觀點也與Polanyi反對的市場交換自古皆有不謀而合,而馬克思所言資本主義打破傳統共同體束縛也是一種理念型的狀態,也就是說就連西方而言,傳統關係仍是當代資本主義社會運作的重要部分,這是殖民地及新興民主化國家雙元經濟、社會網路論會在近年極為重要的原因。
回到台灣來看,在歷史上台灣因為與世界市場掛勾極早,商品經濟程度更勝於中國沿海,宗族面對清朝、日本、國府統治的適應及「現代化」程度有目共睹,甚至因為二二八事件國民黨將具有政治反抗意識的地方仕紳清除,留下的功利主義者轉型為「派系」,在政治上還能「鑲嵌」於威權統治下的「假民主」,與國民黨互利共榮超過60年。
這就是目前國民黨統治所同時具有的傳統與現代,展現最極端的就是苗栗王劉政鴻。當前國民黨從中央到地方的統治,雖因為初步民主化貌似跳脫「儒表法裡」,呈現出一種「現代感」,實際上在民主政治的社會實踐層面上,卻因為偽民主制度超過60年的運作,西方意義下的「市民社會」參政,各階層或多或少都變成國家統合主義下的「收編」,這裡面「社會」當然也會有嚴重的矛盾,但國民黨長期靠著冷戰結構下的經濟成長,已建立起經濟功利的民粹收編機制,所以劉政鴻的民意基礎就是這種經濟功利累積起來的道德專制。同樣的,國民黨中央也不遑多讓,以自由開放、經濟成長為名的兩岸整合,就是承接著國家主義領導社會的政治正確,而這裡面台灣儒教控、反西化派對這個趨勢不僅張開雙臂接受,還積極化妝,完全是作孽。這個台灣經驗,也是證明極端的宗族復興現代論不可取的原因。
但如果說反抗國家領導社會要靠著公民社會的壯大,反挫除了來自於國共兩黨,近來綠營公民民族主義的極端化也是問題。由於公民民族主義本身具有透過奪取國家機器打造社會及公民的實踐取向,這在西方市民社會強大的客觀條件下,都不免經歷多次的民主、獨裁迴圈。在台灣,如果再加上反對「中國因素」下對中國新儒教複雜內在邏輯的簡化處理,反而會掉入鼓吹中國傳統的陷阱。所以在2012年之後,對於從民主化時期就高度政治化的自主社運,被抹為「去政治化」,然後是保守派同路人、天朝主義「左派」的二分法出現。最近這個論述不意外地被推到極端,洪仲丘25萬人上凱達格蘭大道,被激進派視為「群氓」,並論證沒有國族的公民社會不可期待。一連串邏輯就是接受「代表國族運動的黨領導的社會,社會才有正當性」這等中國五毛式妖言。這些論述表面上看起來來自現代性意義的民主、人權,實際上是高度繼承對獨立社會組織高度敵意、不信任的中國國家主義傳統,完全與目前中國推動的新儒教一定程度異曲同工。
雖然台灣藍綠兩陣營挖壕溝追殺觀望派,但兩邊能隔壕溝唱和否定公民社會論,也算是台灣奇蹟。其實反傳統國家主義在台灣民主化運動中有其基礎,反黨國資本主義的論述就不用說了,最顯著的例子是代表傳統、保守的「鄉土」曾經在文藝戰線上挑戰國民黨威權統治,雖然這個概念在之後轉化為更模糊、國族的「本土」,但積極意義仍然存在。在學術研究上提出「編戶齊民」、中國為國家統治貫穿社會的杜正勝,在教育上就提出「同心圓」史觀,以認識、熟悉、理解自己身邊的歷史、社會與關係,然後一圈圈向外擴大。這種往儒教遠近親疏原教旨「小共同體」靠攏的意識型態戰略,難道能被打為中國新儒教嗎?當然不是,這的確是反中國傳統的論點,也難怪強調大宗法的統派會對此跳腳。但同心圓如果轉變為以「台灣」為中心,那當然就可疑了。
所以說,所謂的自主社運,需要耙梳及辨析的東西太多太多,不會也不能是唐吉訶德式的浪漫,而是要定義、介入高度異質性的公民社會。被打為暴民、群氓的群眾理應有代表自己的組織,組織聯盟後對抗的是打算承繼著最保守中國傳統的國家統治及極端西方個人主義功利主義的市場烏托邦,敵人從來不是表面上的藍綠而是國家與市場。但藍綠兩端對此樂此不疲的進攻,仍是他們政治惡鬥下難以避免的自我消遣。
譴責假裝爭取女權的黑心婦女團體
2015年5月25日 黃智賢FB
自由時報記者鍾智凱,先是用"貧乳主播"羞辱中視主播,然後又用黃色小說的下流文字,赤裸裸的攻擊李艷秋。
我一直在等。
等婦女團體。
等那些為了獨派利益,可以犧牲女權的黑心婦女團體。
那些說中天物化女性,中天道歉再道歉都不饒它的,要求對中天撤照的婦女團體。
李艷秋的遭遇,豈僅僅是物化而已,是極其不堪的羞辱。
但是婦女新知,勵馨基金會,水噹噹等等,當然是不會用同樣的標準辦事的。
婦女新知和勵馨基金會,當然以獨派或綠營或民進黨的利益為重。
雙重標準是一定要的。
奇怪嗎?
才不!
因為所謂女權主義, 所謂物化女性,不過是用來鬥爭別人的血滴子。
1 陳水扁執政時,成立廣告主協會,箝制言論自由。勵馨不是其中要角?
2 台聯賴振昌說慰安婦是自願的,婦女新知和勵馨在哪裡,有用對中天那種等級的抗議對賴振昌?
3 交大校長為交大學生在太陽花時的言行致歉,民進黨周威佑罵她是權力的妓女,應該被XX。這些婦團突然很溫良恭儉,周威佑把文字撤掉,婦女新知就覺得很滿意了。怎麼標準又不同了?
4 陳為廷一再對女性伸鹹豬手。一直反服貿,支持太陽花的勵馨和婦女新知,對陳為庭的維護,和對彭華幹的凶狠,雙重標準是如此明顯。
不會害臊嗎?
怎麼會?
違反女性的意願摸胸,對婦女新知和勵馨來說,一點也不算什麼,只要你是自己人。是自己人就要愛護啊,這還要問嗎?
5 自由時報鍾智凱用"貧乳"形容主播,婦女新知和勵馨在哪裡?
這不叫物化女性 ?
為什麼沒有去抗議,為什麼沒有譴責?
為什麼一點聲音都沒有?
為什麼眼中只看到彭華幹物化女性, 看不到鍾智凱極度物化,羞辱女性?
6 柯文哲一再羞辱女性,洞洞說, 櫃台說, 一夫多妻說。婦團在哪裡?
在柯文哲身邊助選嗎?
7 連勝文妻子蔡依珊,被人作成A片封套。
假面婦團又在哪裡? 有沒有出面召開記者會譴責?
有沒有聲援蔡依珊?
8 為什麼對李艷秋被嚴重物化,羞辱,只輕描淡寫的說那是"違反新聞倫理"? 只是違反新聞倫理? 沒有物化女性? 沒侵害人權?
9 為什麼對於去年,物化女性的情節相較之下,輕微得多的龍捲風,窮追猛打? 說是侵害人權? 還要中天撤照呢? 怎麼中天道歉就沒用?
龍捲風風波, 其實
1一部分是因為言語無聊輕率,嘲諷過了頭,確有物化女性之嫌
2一部分是因為認真的譴責太陽花不該用輕浮的言行,玷汙神聖的議事殿堂。
3 但卻有一部份是真的巧合。所謂彭華幹的下流手勢,其實是他毫不自覺的唯一的一種手勢。看過他上節目的人,都可以發現,不管他講甚麼話題, 他都幾乎只有一種手勢。
但他沒想到他比出手勢時的角度,剛好形成對劉喬安不敬。
彭華幹為他的輕率,也付出了極大的代價。
但那代價裡,有更多來自於有人要極力維護太陽花。
雖然我發現他們犯錯的第一時間,就要求戴立綱和彭華幹道歉。
但節目和中天道歉再道歉,怎麼道歉,對這些黑心婦團都是沒用的。
黑心婦團要求NCC,要撤除中天執照,要求償2300多萬。
要組織評議會,要自我審查,要上課。
還得要找黑心婦團來上課。
因為所謂的女權,他們自認只有她們有資格定義!
但這一次,李艷秋和主播的人權被侵害,這些婦團,突然覺得不干他們的事了。是李艷秋自己的事,不干女權的事。
甚麼叫做偽善,假掰?
這就是偽善,就是假掰!
台灣有些對外號稱是婦女權益公益團體,每年爭取大量的政府公預算作事。
同時也努力膨脹自己,不斷擴大組織和影響力。
更可以用跟國家要來的預算,來宣揚自己的獨派政治立場,鬥爭與自己立場不同的人。
婦女權益,成為鬥爭政治主張不同的別人,保護自己人的利器。
太厲害的婦女團體。
假久了,大家還真的會相信呢。
PS: 王清峰創辦的婦女救援基金會,是唯一為台灣慰安婦努力的婦團。
反對運動的困境、民進黨的困境
2001/02/20 南方電子報 李坤城
今天(12日)在中國時報有一篇關於社運界和民進黨關係的調查採訪,對於社運界和執政之後民進黨的關係有深入的報導。在民進黨執政之後,社運團體馬上有人自省,昔日的反對盟友如今成為執政黨,反對運動該如何開展,又該如何面對「民間社會」有可能空掉的疑慮。但是從核四案來看,不僅社運團體必須和新政府劃清界限,連民進黨本身都必須調整和新政府的步伐。換句話說,反對運動的困境,實際上也是民進黨的困境:如何做好黨政分際,既能展現執政氣度,但又能兼顧選票?
從黨外時代開始,反對國民黨,就成為民進黨和社運團體共同的目標。一方面因為國民黨黨國機器的壓迫,使得社會運動和政治反對運動易於結合。另一方面,台灣社會運動由於資源及網絡交集的關係,使得社會運動和反對運動的成員具有一致性。這兩種因素交互影響,使得民進黨和社運團體維持密切的合作關係。社運團體不但能夠藉由政治力達成某些目標,而民進黨也在「政運社會化、社運政治化」的策略之下取得泛反國民黨社會力量的支持。
民進黨在去年贏得總統選舉成為執政黨之後,社運團體雖然一度有「民間社會空掉」的疑慮。但是當國民黨敗選之後,只見權力改組,未見結構調整,「向下沉淪」的因素仍然存在;親民黨則仍未脫一人黨的陰影,在「親民」的道德口號之下還看不出有任何具體的作為。再加上民進黨擁有行政資源,更容易達成在野時對於選民的承諾,和民進黨維持策略結盟也是社運團體不得不的選擇。
民進黨雖然執政,但是面對國會在野多數,少數政府走得辛苦。許多政策不是被擋就是被加碼通過,讓民進黨執政半年多來終始拿不出傲人的政績。但是反對黨並沒有好好運用國會的多數力量,形成「影子政府」監督新政府的施政。荒腔走板的質詢與非理性的杯葛,使立法院成為政治動蕩的亂源。陳總統對人民的軟性訴求,及反對黨「逢扁必反」的政治鬥性,讓社運團體相信反對黨才是新政府施政的石頭,唯有將石頭移開,台灣才有向上提昇的機會。所以反對黨非但無法爭取到社運團體的支持,反而成為被反對的對象。
從以上的分析來看,社運團體在民進黨執政之後,仍然和其維持友好關係,有其歷史的因素和現實的政治考量。然而從社運團體自身的成長來看,這樣的關係卻有點反歷史發展。因為從「民間社會」對抗「國家機器」的角度來看,無論那個政黨執政之後都必定會掌握會國家機器,所以民間社會為了保存自身力量必須和國家機器保持適當的距離。有了這段距離,民間社會才有自主性,並有實力和國家對抗。八○年代末期的台灣社會運動,就是在這個策略之下,逼使國家讓步,爭取到自身的權益。但是民進黨執政之後,由於上述所說的因素,使得社運團體和民進黨的關係遠比其他在野政黨還要密切,但是國家機器的運作機制並不會因為社運團體和新政府的友好關係而有任何的改變,而這就是社運團體發展的困境。只要當國家調整其和民間社會的關係,或以統合主義的方式使其建制化,或以訴諸人民的方式轉化其抗爭的對象,社運團體所具有的批判力量將有可能減弱。所以如何和執政黨維持適當的距離,維持既聯合又競爭的關係,可能是現階段社運團體所需要思考的。
不過反對運動的困境,在某個程度上卻也對照出民進黨本身發展的困境。民進黨執政之後,屢屢發生總統的政策和黨綱之間出現落差,讓民進黨陷入是要以黨輔政,貫徹總統意志;還是要堅守黨綱,維持基本盤的兩難。雖然民進黨選擇前者,隨著全民總統的腳步而調整其尷尬的角色,但是在核四的問題上,雙方終究還是出現了衝突。然而民進黨並無法像社運團體一樣選擇性的和新政府結盟,而必須和新政府維持合作的伙伴關係,為新政府的政策背書,其發展的困境更劣於社運團體。
雖然黨內有人提出「新政綱宣言」,試圖以黨政分離的方式,讓新政府的歸新政府,民進黨的歸民進黨。但是口號式的宣言並無法解決現實的黨政運作問題,民進黨依舊在新政府和傳統支持者之間來回擺盪。所以民進黨在面對新政府時,也必須和社運團體一樣做出調整:一方面努力開發新的社會議題,並納入新政府的政策內,運用國家的資源去實現,以擴大執政的基礎。另一方面繼續維持和社運團體的良好關係,透過和社運團體的策略結盟,保持以往在野時的進步活力。雖然這些紙上計畫可能敵不過實際上的政治操作,但是我希望拋磚引玉,聽聽看大家的想法。因為在二月二十四日反核遊行之後,新政府、民進黨、社運團體這三者之間,可能會出現新的三角關係吧。
收編社運領袖 削弱反對力量
2016年5月6日 中國時報 李明賢(國民黨文傳會副主委)
若檢視馬政府由盛而衰的關鍵轉折,從白玫瑰運動、大埔案、文林苑、白衫軍、太陽花學運等一連串社運風潮,這股反對黨結合公民團體所匯集而成的反政府能量,確實是沖垮馬政權的主因之一。或許是基於前車之鑑,當林全網羅大量的社運人士入閣,不外乎也是危機預防的概念:透過收編來拆解可能的未爆彈。
如同準總統蔡英文所言,要迎接政局新挑戰,內閣首長「較注重人選過去從政的經驗」。因而此一內閣人事布局被外界嘲諷「又藍又老又男」,包括藍營背景太多、閣員年紀偏高、女性閣員僅一成,前副總統呂秀蓮也吐槽「接任閣揆的人,居然沒任何一點歷史感」。
也因此,社運與學界背景的政務副首長勉強被民進黨形容是「內閣亮點」。社運背景閣員包括勞動部次長廖蕙芳、郭國文,環保署副署長詹順貴,農委會副主委翁章梁;而衛福部次長呂寶靜、國發會副主委龔明鑫、農委會副主委陳吉仲、內政部次長花敬群等,則是學界出身。
此一人事布局是老幹新枝的概念,借重有經驗的扁朝政務官,可避免重蹈過去馬政府延攬太多學者導致磨合期過長的問題,可讓政務快速上手;而學者或社運戰將擺第二線,也有磨練人才的意味,如同媒體形容此一內閣名單「勾勒出民進黨政府在未來4年至8年的執政團隊形貌」,所言不虛。
問題是,這是否也代表林全只是短暫的過渡閣揆?政壇戲稱:林全內閣就像陸戰隊搶灘,倘若陣亡在沙灘上,諸如高雄市長陳菊等隨時可遞補。部分綠營人士私下也感嘆:大環境如此險峻,林全內閣能夠撐多久?
當政績不佳就會導致民怨,社會運動就是民怨的宣洩口;而大批社運領袖進入內閣,也是一種危機預防的人事安排。政務副首長背景,涵蓋農運、工運、甚至是學運世代;面對過去社運老戰友的抗爭,是動之以情先疏導,還是強力捍衛政府政策?當社運領袖進入內閣,不免也令人擔心:新政府未來也可能透過行政資源進行各種收編,或是透過分化策略來削弱反對力量,避免執政權受到太大衝擊與挑戰,這才是最令人憂慮之處。
進入政府體制內,確實有實踐理想的機會。然而,從以往經驗來看,進入體制內就得做出一定的妥協,而不少社運界人士卻認為應持續扮演在野監督的角色,兩者之間很難取得平衡。例如:「食安專家吳焜裕」與「民進黨不分區立委吳焜裕」的差別在哪裡?吳焜裕過去是學者,多從食安與人民角度考量;如今卻說出瘦肉精「零檢出機會,科學上非常困難」,如何不遭到非議?
一個號稱是史上最會溝通的政府,倘若只是期盼把所有反對力量納編到政府體制內就能消弭一切民怨,恐怕也是緣木求魚。降低民怨的關鍵仍在於政府施政良窳,唯有好政績才是硬道理。(作者為國民黨文傳會副主委)
1990年三月中正廟學運–我的政治啟蒙
2016-05-07 公民行動影音紀錄資料庫 林恕暉(前《自由時報》記者)
晚上看了綠色小組拍的1990年三月的中正廟學運紀錄片。回憶不少,也有些感想。
其實片子剪得不夠好,歷史脈絡不清晰。也受到那幾本所謂「學運」書的影響,某些政治人物剪入片子成為媒體焦點,今晚他們幾個沒看片、忙受媒體訪問,卻搶進映後座談搶詮釋權。還好,我花錢買票,我也非知名人物,能與幾百個好奇的年輕人看同一場片,很幸運、也很清爽,映後座談聽聽他們想法也很有趣,我最後以參與者身分說了點話。事後想想有些話沒說,在此一吐為快。
1990年三月的中正廟學運,是我政治啟蒙的開始。當年大一,高中看了幾年人間、文星雜誌。3月17日一早看報,被要錢要權又耍賴的老國代氣到了,一知道有人在中正廟口靜坐,也沒告訴室友去哪,摩托車騎了就衝下山,跟著一群不認識的人靜坐。從現場參與,開啟了完全不同於媒體寫的政治視野。
到了這個靜坐現場,簡直大開眼界,噴漆的、爭辯的、吵架的、要公開絕食的都出現,還有台大與非台大的學運社團鬥爭拼主導權,也被一堆圍觀者掏錢舉動深深感動。我當時是小大一、孤鳥、門外漢,只能一邊觀察、一邊設法理解他們與自己在幹嘛?坐久了覺得該做點事,就進了庶務組,收睡袋、發便當。尤其是每天吃免費便當,覺得能出力做點事才心安理得。
庶務組大本營在國家戲劇院樓梯下方的涵洞(確保睡袋不被雨淋濕),樓上校際代表、指揮小組因學運派系、意見不同大亂鬥,我們庶務組的氣氛反而好。幾天工作下來,幾個成員後來回校「出關播種」,也參加跨校聯盟,成為我在學運社團組織經驗發展的起點。
90年中正廟學運對我而言,是人生的轉折點,抗爭的場域,對照自己的經驗,我看見了三台兩大報、教科書、威權黨國意識形態的虛幻性,是我參與政治、社會運動起點,也讓我看見當時學生運動、黨外運動的複雜性,也開啟了我想理解民主運動、台灣獨立運動、左翼運動的企圖心,後來,我被某些學長視為組織鎖定目標,也成功被圈入了,搞了讀書會,讀了一堆書(遠比學校上課認真多了),但組織並沒跟著那些學長想要的台獨運動方向走,而是往左轉,在社會恐共、恐左的氣氛中,摸索、前進。
我自己從台獨運動往左轉,關鍵起於:對台獨血統論的質疑(當然,至今仍有人喜歡用血緣、基因來區分台灣人與中國人);也看到新潮流從批判康寧祥的選舉路線,宣稱街頭運動總路線卻背離了撐起運動的基層黨工;也從左翼觀點思考當年「黨外運動」的不足,特別是看到基層黨工的處境,一些長期民主運動奉獻者被政客力用完、丟在一邊的情況。因此開啟了「群眾」雜誌、「群眾之聲」的左翼運動。
在「群眾」之前,我們參與了激進台獨者的競選活動,深入了民進黨的基層;當時還為了讓左翼在民主運動取得發言權,也加入民進黨(我當年黨證號碼八千多,遠比現在一堆人資深多了)。整個過程,讓我清楚地了解許多民進黨人政治路線的局限性:從初期的漠視階級問題,到某些政黨派系、政客開始玩弄階級矛盾以彰顯自己的進步。
至今仍有很多政客、政黨,一拿到權力就背離勞動者;也有不少人拿左翼、社運、性別議題操作,作為凸顯自己進步的工具。儘管勞動者、小市民的小額捐款、選票仍是號稱進步政黨的支持主力,但很明顯的,屬於勞動者、平民的組織集體力量依舊薄弱。社會運動好不容易長出一點果實、得到些微成果,很快就被右派政黨、政治人物收割得一乾二淨,還被反過嘲笑左翼、社運工作者「太偏激」、「破壞進步力量團結」。
318運動後,部分複製了90年的中正廟學運,同樣有許多學運明星崛起,同樣也競逐拿到了權力、位置。但拿到權力之外,他們是否回過頭來發展屬於平民的、勞動者、小市民的組織呢?還是拿著運動資源累積為個人的政治資本?誰能真正做組織培力,組織帶往哪個方向走?是否走向個人或少數人的政治資本累積?都值得這一代的318青年思考。
中正廟學運的主要詮釋權,就如同傳媒報導的,還在那些人手上。我這篇文,只是想記錄我與某些人的運動參與過程。中正廟學運對我是很大的啟蒙,但不是以那些維護資本利益政客所說的方式。說出自己的故事、自己的歷史,重新爭取詮釋權,對很多運動參與者而言,是非常、非常重要的事。
「野百合」豈甘為綠色執政服務?
2016-05-08 公民行動影音紀錄資料庫 吳嘉浤(全國關廠工人連線成員)
昨(5/6)天去看TIDF台灣國際紀錄片影展的開幕片「你為什麼不憤怒:野百合學運」,是綠色小組應TIDF策展邀請,在2016年,事隔26年才剪接出來的紀錄片作品。可惜的是,原本在鏡頭中具有階級、族群等弱勢關懷意識的綠色小組,於今完成的「野百合學運」一片,卻深受現下民進黨即將執政、以及社會運動的能量集結為政黨輪替正當性的意識型態限制,把野百合學運的意義塑造為僅僅為打倒國民黨專制統治。講難聽一點,是在為今日陳菊、鄭文燦等民進黨政客抬轎。(真要講對野百合的問題意識,反倒不如公視製作的「狂飆的世代」系列紀錄片。)
主辦單位這種企圖更是十分明顯,硬是邀了陳菊、鄭文燦兩位民進黨地方首長在映後致詞。事實上在野百合學運並無多少作用的陳菊,更可以大方宣稱野百合學運造就了今日的台灣民主,將運動收為己用(綠色小組也十分配合的在片中特別幫陳菊剪了一段專訪),講完後便顧自離去,也不必承受後續幾位野百合參與者對於運動中左右之辯、運動成敗的質疑。
但是我們不能忘記:號稱民主人權鬥士的陳菊,在勞委會任內擋下勞團40工時的訴求、把新制年金政策給付打折;更在高雄市將爭取勞動權益的消防員徐國堯解僱,製造職場白色恐怖。我們也看到:鄭文燦統治下的桃園市,消防局至今一年仍無法釐清新屋大火六條消防員人命的過失責任,也在環保局首創全台唯一用來打壓基層清潔員的稽查大隊。這些違反民主的統治作為,又豈是一句「時移事往」得以帶過?
對於歷史,我們應該記醒,但不能耽溺,更要看出:現在所謂的歷史塑造,是為何在服務?
公民社會的實踐與發展:一個社會運動的觀點
2006/10/25 苦勞網 邱毓斌(工運人士)
【民進黨與社會運動】
◎民進黨與社會議題
回顧從黨外到民進黨的歷史,少數的左翼始終沒有在黨內形成一股穩定的力量。是以,民進黨是一個沒有左翼的政黨,在看待諸多社會矛盾的時候,民進黨多以功利的角度出發,希望可以藉由對社會議題的發聲與關切,好能壯大反國民黨政權的陣營——而非把解決矛盾視為政治上的首要目標。
◎民進黨與社會運動部門
國民黨執政時期,許多社運團體與民進黨之間存在著一個鬆散的聯盟關係,而黨內幾個派系也曾在前揭政治動機下成立了若干的社運團體。隨著民進黨的政治斬獲不斷增加,特別是在1992年國會全面改選之後,亟需要大量的政治專業工作者,於是社會運動團體成了民進黨的主要「人力銀行」之一,許多社會運動者成為民進黨的檯面前後工作者。這個趨勢一直到1990年代中後期才趨緩下來。
就此而言,社會運動與民進黨之間理當能形塑出一種比較穩固的「支持/代理」的合作關係,然而這樣的關係卻一直沒出現,反而造成了若干緊張關係。或有以下理由可以解釋:社會運動微薄的基石隨著這樣的人才入黨而流失,而若干派系與青年黨工視社會運動團體為培訓單位以及個人生涯踏腳石,最後,以贏得政權為最終目標的選舉總路線逐漸視社會運動為trouble makers。
◎民進黨執政後的「社會運動制度化」
如果取代國民黨成為執政者是民進黨關心社會議題的主要動機的話,那麼在執政後,顯然民進黨喪失了再去關心甚至解決社會矛盾的理由。如此,我們就不難理解像「反核四」這個在黨內具有高度共識的社會議題,最終是落得如此後果。
民進黨執政後一個比較清楚的方向是,試圖把社會爭議「制度化」(當然,這不是從2000年才出現的作法),例如,在部會乃至府會層級開放了許多相關的委員會納入了過去被排斥在外的民間團體代表。不過,這類的制度化仍是相當浮面的,比如說,對於委員的挑選原則,經常是以政治立場而非以專業考量為優先。另外,在攸關執政重大利益時,屢屢傳出當局介入或壓制委員的情事,一個最近的例子就是中部科學園區的環境影響評估會議。
◎民進黨鼓勵一個開放活躍的公民社會嗎?
如果民進黨缺乏主動處理社會議題的意願,或許我們退而求其次來問另一個比較實際的問題:民進黨政權會樂意看到一個活躍的公民社會嗎?可惜在檢視民進黨執政經驗後,無論就鬆綁過去威權政體所遺留下的人民團體相關法令政策,或者降低對於人民團體的介入與干預等方面,我們並沒有看到顯著的進步。前者,我們看到像工會法修正版本仍然限制著受雇者的結社以及罷工權力,或者人民團體法修正草案仍維持著對社團包山包海式的限制;至於後者,即便手段與效果都與過去威權時代不同,惟各級政府對於人民團體在改選時的干預與影響仍是常見的新聞。
【對於社會運動的幾點觀察】
◎「朝向國家」vs「朝向群眾」的社會運動
台灣的社會運動有著很濃厚的「朝向國家」的性質,運動的訴求通常是以國家為對象。這裡面包括了對中央或地方政府的施壓,對於立法院/政黨的施壓,要求法令與政策的制訂或者修改。當然,社會運動的重要本質之一就是試圖去介入政治的決定過程,不過國民黨長期執政下的落伍社會政策,加上兩千年後日趨激烈的政黨競爭,某種程度強化了這個趨勢。過度的面向國家,造成了兩個互相關連的後果:第一,社會運動團體過度「鑲嵌」於政治體系之中:為了能夠取得運動成就,有些團體與相關部會或特定政黨(人物)之間形成了穩定的關係。第二,運動策略的擬定逐漸以能影響政治部門為主要考慮,諸如遊說,造勢,迎合媒體報導等等。這些都造成了社會運動在另一個面向上的退卻:朝向群眾。許多組織其實很少花成本於組織群眾、鼓勵成員的對話等工作上面。 不過,這幾年我們可以觀察到一些反省,像部分的社區大學、文史工作室以及環保團體投入了大量的人力在鼓勵人民討論並參與相關的公共事務。筆者認為,這些草根層次的經驗,將會是下一階段活躍的公民社會的重要來源。
◎社會運動與政治化
台灣的社會運動團體對於政治是不陌生的,甚至是高度鑲嵌於其中的。但是,很諷刺的是,在現實主義的原則下,這些政治經驗僅停留在「利益交換」的層次,許多團體並沒有進一步去批判現有的政治模式,更遑論有討論/追求一個新的政治模式的動力。我們可以說,「去政治化」是台灣社會運動的一個明顯特徵。於是,像總統制內閣制,立委選舉改制,或者統獨國家認同之類的問題,多數團體是根本不討論的。即便是最近很熱門的倒扁運動,我接觸到的幾個工會團體,其實興趣也不大,倒不是因為喜歡阿扁,而是覺得基本上這與團體當前關心議題並沒有什麼直接相關。
這麼說,並不代表社運中人毫不在意政治發展,或者滿足於現有的政治型態。但是,回到前述朝向國家的特性,「社會運動政治化」始終沒有被放在運動的日程表上。舉例來說,全國產業總工會在2004年二月對會員工會的幹部做了一次調查,被問到「台灣需要一個真正代表勞工階級的政黨嗎?」時,有75.13%的工會幹部認為必要。諷刺的是,雖然多數的工會幹部認為必要,但是這幾年不論是該會或者其他工運團體,鮮少聽聞有關第三勢力或者組黨的討論,更遑論任何行式的實際行動。
◎「誰」在搞社會運動?錢從哪裡來?
台灣的社會運動團體沒有足夠的專業工作者,同時流動性非常大。這除了造成組織動能不足,工作人員過勞之外,很重要的是組織發展的經驗沒有辦法傳承,相隔幾年(如過能夠存活下來的話)之後,過去的歷史可能並沒有跟著傳下來,在組織事務上更可能會浪費多餘的力氣嘗試,甚至犯重複的錯誤。其次,沒有足夠人力,就無法開展出積極的組織策略或者開發出適當的發展策略。這也間接了強化了「朝向國家」的特質,因為這是最省力,而且能見度較高的策略。第三,人力的缺乏降低了組織內部以及組織之間的適度分工,每個人(團體)都是校長兼撞鐘的時候,像研究、出版、教育以及組訓等通常是被犧牲的工作。很難想像,在這部分,社運團體倒是跟上了主流企業的發展:業務外包—只是前者是本身資源無以負荷,後者則是從中獲利。
另一個相關的是經費問題。有三類的團體在經費上比較健全,第一種是會員人數眾多而且不於流失的團體,具有固定的會費收入;第二類是與政府單位友好的合作團體,官方補助成為穩定的經費來源;第三類則是會員經營比較成功的團體,透過固定或者多元的募款管道,足以為團體籌到充分的經費。不過,雖然有三類,但是只佔了少數,多數社運團體都是苦哈哈的慘淡經營。台灣民眾的捐款行為多半不以公共事務作為目的,而多金的慈善團體更不會像英國或香港的Oxfam(樂施會)關注並挹注公共事務,很多團體只好向各級政府申請經費。這通常出現三類後遺症,第一自然是拿人手短,立場鬆動;第二,許多團體為了取得經費而耗盡精力,從申請到結案的行政程序,讓已經短缺的人力更是捉襟見肘;最後,當官方補助變得習以為常,團體容易喪失自闢經費來源的想像與動力。其實,多元而積極的基層募款動員在1980年代並不罕見,但是這顯然是目前許多團體已亟待找回的能力。總體來說,經費的短缺,不僅是組織能力以及實力的反映結果,也使得政府或者政黨影響介入社運團體更為可能。
◎建立一個對話平台?
總結來說,無論是現實主義式的朝向國家的特質、去政治化、忽略組織發展與培力策略、缺乏專業工作者以及消極的財務狀況等等台灣社會運動常見的特質,這些都是互相關連而很難單獨針對一項來個別解決的。外在的政治與社會條件或許不容易改變,但是,社會運動團體之間的互相對話、瞭解乃至具體合作,則是一項可以著手實行的工作,也許能讓這些問題與難處找到出口的方式。
步入千禧年後,國際上反對資本全球化的社會運動展開了一項新的培力計畫,就是「社會論壇social forum」。這不只是在國際層次(如:World Social Forum, European Social Forum, 與Asian Social Forum)或者區域層次(如East Asian Social Forum)舉辦,許多國家的社會運動也舉行了國內的social forum。來自不同背景的社運工作者、研究者、學術工作者齊聚一堂,透過研討會、演講、座談、辯論、甚至是放電影、擺攤位等方式,互相交換經驗,辯論策略,乃至擬定合作計畫。有論者批評這樣的形式是一種嘉年華或者大拜拜,但是我們也的確看到許多的運動因此而出現,或者使得團體更為成熟。在台灣,對於這類平台的搭建,我們或許有著同樣的急迫性,不只是有助於解決各團體內部的問題,也可以讓我們透過對話與合作來瞭解,從而面對各種舊的與新的問題與挑戰。
環境運動豈可遺忘勞工?
2015年7月3日20:25 蘋果即時 吳嘉浤(台大台文所學生)
近來由於永豐餘集團在韓國Hydis關廠爭議,各界響應抵制永豐餘的行動。為的是譴責財團只顧賺了就跑,卻不顧工人生計,掠奪其勞動果實的惡劣行徑。想不到,長久以來串連消費者進行環保運動的主婦聯盟合作社針對這一聲浪,竟發表聲明指出:「(關於不漂白再生衛生紙)本社於6月25日與永豐餘消費品商用事業部林建銘副理及黃振生業務經理溝通瞭解,在目前無法找到更理想的生產者,及產品品質無任何異常的情況下,本社仍會繼續供應。」(生活者週報,6/29)
筆者為關心台灣環境的一介學生,對於2013年日月光、永豐餘先後排放廢水的污染行徑記憶猶新,想必主婦聯盟應也知之甚詳。如今永豐餘再度爆出重大勞資爭議,影響數百名勞工生計,甚至逼死工會幹部,豈是一句「找不到更理想的生產者」可以打發?
在這則啟事中,主婦聯盟只看見消費者與資方的友好關係,卻忘記了這個社會中大多數的消費者同時也是勞工。財團往往透過各式各樣的形象包裝,讓消費者誤以為自己正在做有意義的消費,卻不知在光鮮亮麗的廣告底下實遮掩了許多血汗的行徑。
永豐餘這家企業,正是一面製造號稱環境友善的不漂白再生衛生紙,一面卻在台灣各地偷偷排放廢水、甚至剝削韓國的勞工。在資本主義社會,財團是一座不斷追求利潤的巨大機器,透過各種方式節省成本,不僅往往剝削勞工,也使得社會責任的落實淪為包裝。消費者應該是不斷監督它、挑戰它,而非樂於成為它的代言人。
筆者呼籲主婦聯盟合作社的社員們,應主動瞭解社方與永豐餘的長期合作關係是否已經阻礙了更根本的環境運動之推展,並且敦促永豐餘集團應在環境與勞工議題上言行一致。唯有消費者、勞工聯合起來,促進對於資本家的監督,才能讓環境運動走向更長遠之路。
蔡英文,請停止私下資助反課綱學生的行動
2015年7月9日 風傳媒 陳明惠(台北市民)
6月11日《自由時報》報導,蔡英文說(http://news.ltn.com.tw/news/politics/breakingnews/1345901):「高中學生自主性活動,站出來伸張自己的主張,是值得肯定行為,政府更要謹慎以對。」然而這是真相嗎?令人疑惑,且讓我們看看現在發生了什麼。
根據粉絲頁「課綱微調的真相」接獲的爆料(https://www.facebook.com/textbooksyllabus/photos/a.953518244693779.1073741828.953510741361196/969702469742023/?type=1&theater),在反課綱北區的社團內,有人po出了一張抗議當日黑傘的收據,竟然打著民進黨的統編76905744,可向民進黨報銷!
這是怎麼回事?「我想我在此再一次的聲明,本活動為『學生自發性的行為』,沒有任何政黨在後操弄及煽動。我想大家對於國民黨的印象很差,應該不是因為國民黨沒有經營媒體網軍青年軍等吧,此點我不贅述。」反課綱聯盟學生在ptt的po文(http://disp.cc/m/163-8Joy),不是說好的「沒有任何政黨在後操弄及煽動」嗎?
當然,絕對會有人說:這張圖(http://image.cache.storm.mg/styles/smg-800xauto-er/s3/media/image/2015/07/08/20150708-092600_U1004_M72178_c480.jpg?itok=k9iqOLwH)是變造的,是刻意污蔑學生之作。然而當事人都有盡責的出來「崩潰承認」,請看以下該粉絲團的兩張截圖(http://image.cache.storm.mg/styles/smg-800xauto-er/s3/media/image/2015/07/08/20150708-092600_U1004_M72179_a0ae.png?itok=9Zk34c5U),其中一位還是北區反課綱高校聯盟總召朱震。反課綱學生領袖儘管找了許多理由合理化自己,但都承認了「有拿民進黨的錢」,既然如此,那被「踢爆」有啥好說的?事實上這兩位學生也有所心虛,否則何必刪除留言呢?(兩張截圖都已經被刪除。)只能說:一直以來,偏綠網友總愛嗆藍營支持者「黨工」,動輒要人「下去領500」,到頭來卻是某些學生被人發現有「下去領民進黨的1495」啊!
俗話說得好,「吃人手短,拿人嘴軟」。儘管反課綱學生口口聲聲說「只要願意幫助我們的,基本上我們都樂意接受」,但天下豈有白吃的午餐?民進黨在台灣已經發展二三十年了,哪怕是支持他們的朋友也不會認為這是個大公無私的政黨。學生們是自認「反正拿民進黨錢之事也不致於曝光」,因此甘於讓「政治介入校園」嗎?
對於蔡英文主席,筆者在此想斗膽的與您喊話,不論動機,只論貴黨的行為:一邊資助學生,一邊又說這是「高中學生自主性活動」,這實有「政治進入校園」的高度嫌疑。反政治進入校園是貴黨幾十年來的大訴求,刮人鬍子幾十年了,希望不要到頭來晚節不保,讓人發現貴黨才是鬍子最多的啊!
社運團體不應成為政黨的尾巴
2017年1月13日 上報 簡錫堦(反貧困聯盟召集人/台灣守護民主平台監事)
戒嚴時期不僅禁止組織政黨,即連運動型態的人民團體也被禁止。民主運動前輩以「黨外」之名,經常踩踏著戒嚴紅線進行政治活動。當時新潮流發起路線之爭,認為黨外運動只重選舉的「議會路線」無法建黨和奪取政權。因為選舉規則和選舉管制的決策掌握在國民黨中央,國會不能全面改選,補選名額有限;台北市長、省長不開放選舉;總統更不能直選。溫和的議會路線無法打破現況,新潮流因而主張改採「群眾運動路線」,始能打敗威權體制的戒嚴統治。路線之爭使黨外面臨分裂危機,批康運動讓康寧祥及康系人馬選舉失利,群眾路線遂成為黨外運動的主流。
為了執行此路線,在政治團體羽翼掩護下,黨外新生代發起籌組「勞工法律支援會」(勞工陣線前身)、台灣人權促進會、環保聯盟。1987年解嚴之後,各類社運團體如雨後春荀般蓬勃發展,台灣社會充滿活力。
社運組織倡議的進步價值,挑戰對象就是保守的執政黨國民黨,和民進黨合作的關係自然較為密切。民進黨支持社運進步議題,不但塑造其進步形象,並受社運團體支持而擴張選票。彼此奧援壯大實力,民進黨先後兩次執政無不受社運團體的襄助。民進黨讓出不分區立委名額給社運菁英進入立法院,修與立進步法案,有利社運的政治實踐,因而同盟關係更加緊密。
政治講求務實,社運則偏向理想。民進黨在野時支持社運理想,一旦執政,為了擺平各方利益,許多妥協或違逆理想的政策紛紛出籠,社運團體雖感到不滿,卻礙於同盟或合作關係的情誼,悶不吭聲甚或為民進黨辯護。社運菁英們相較於批判國民黨的凌厲架勢,判若兩人。
有些組織因獲取資源而甘為政黨尾巴團體,揚棄社運理想與堅持,喪失引領公民社會進步的影響力。某些參與社運的學者也隱然化身為御用學者,捍衛執政黨而言不及義,失卻專家學者道德風範。
陳水扁執政時,背棄反核四承諾,加速財團併吞公營銀行,土增稅減半圖利炒房,社福補助減少、門檻提高。社運團體雖怨聲載道,但礙於政黨情結,卻都只私下抱怨鮮少公開批判,而充滿無力感。
有鑑於此,筆者邀集十個進步的社運團體共同發起「泛紫聯盟」,有別於泛藍泛綠,切斷政黨情誼,展現公民社會監督政黨的力量,大力批判扁政府圖利財團、扁家及高官貪汙,提出稅改方案、發起抗稅運動,推動國民年金。2004年總統大選期間,泛紫聯盟以政策虛擬參選,和藍綠總統候選人較量政策主張,並解析、批判兩黨候選人欺騙伎倆。泛紫聯盟掙脫政黨綁架,重返獨立自主社運角色,獲得尊嚴並受到社會肯定與支持。
當前社運界又重陷政黨陷阱,顧慮傷害合作情誼,或為免於被執政黨貼標籤,忍氣吞聲,不再扮演烏鴉,喜作無聲畫眉,如此恐慣壞民進黨,將淪為國民黨第二。獻身社運界者原本懷抱著公平正義的理想,心嚮社會民主理想國或存有地球公民圖像,那是比執政者更永恆的亮光,是帶動公民文化及社會進步的領頭羊。
社運菁英有機會入閣或擔任國會議員,理應堅定自己的信念價值,逐步實踐心中的藍圖,不自我矮化而被馴服為黨意閣員或議員;社運團體要自主,矢志不為執政黨的尾巴團體。且以社運專業監督、影響民進黨,讓它更接近社會民主理想,締造自由、平等和團結的和平理想國。
台灣:蔡英文當選後,民進黨政府將面臨巨大考驗
2016-01-22 工人國際委員會台灣 宮城
台灣總統選舉結果揭盎,如眾所料民進黨的蔡英文以689萬票(56%)高票當選,在國會取得過半數席次(68/113席),行政權與立法權皆全面掌控完全執政。加上前年九合一選舉中地方政府過半數,民進黨被形容為「全面過半,強勢執政」。國民黨全面潰敗,朱立倫得票只有381萬(31%),取得35席,比上屆減少29席。而親民黨宋楚瑜得票157萬(12%)。憑著「明星」臉孔吸引選民的時代力量拿下5個席次,首次進入國會。另一矚目的第三勢力綠黨與社民黨聯盟則未能拿到任何席次。
群眾在國民黨下台後舒一口氣,並寄望下屆政府能帶來改變。蔡英文政府將會享受短暫的蜜月期,但她真的能帶來改變嗎?民進黨雖然席次上有壓倒性優勢,但不代表蔡英文有更大的改革空間。事實上,蔡英文競選時被對手譏諷她的政策為「空心菜」,只有空口承諾而無實際內容。在勞工國定假期和退休金,蔡英文所承諾的在執行起來與國民黨沒有什麼太大分別,當朱立倫承諾將基本薪資問題提升至3萬台幣時,蔡英文甚至不敢挑戰他的立場,可見她保守的經濟立場。全球經濟陷入低迷,台灣資本家已經磨拳擦掌準備新一輪對勞動群眾的打壓,代表資本家利益的民進黨將成為資本家們意志的執行者。
普天同慶國民黨大敗的同時,部分群眾並不是盲目信任民進黨的。今次的投票率是台灣開放總統直選以來最低,僅有66.2%,首次低於七成。此外,今次選舉的廢票數大增,由2012年的97,711票,增加到163,332票,可以看見已有部分群眾開始自主表達對於藍綠兩黨都不滿意的選擇。主流媒體極力渲染是次大選氣氛熾熱,一面倒歌頌「政黨輪替」如何偉大,企圖延長資產階級政權短暫的蜜月期。但蔡英文的實際得票數比2008年馬英九的得票數少了一百多萬。雖然台灣選民對國民黨深痛絕惡,早就想掃它下台。但民進黨執政八年的記憶同樣未能從群眾腦海中抹去,加上蔡英文的選舉工程未能有效回應後太陽花青年及受壓迫勞工的訴求。台灣大選投票率從2000年以來每況愈下,是因為群眾未能找到真正代表自己的政黨。雖然尚未進入歐洲兩黨制全面崩潰的時期(在希臘和西班牙兩大黨在最近大選都受到重挫),但可見兩大黨逐漸失去民眾信任。
國民黨大敗後,黨主席朱立倫辭職,新一任黨主席的選舉會進一步見到國民黨進一步分裂。在參選時臨時被換走的洪秀柱有意角逐主席一職,但即使是國民黨內也害怕洪的一中立場過度鮮明,令國民黨被邊緣化、「新黨化」。從馬英九與王金平之權鬥,到朱立倫成為弱勢黨主席,以至後來的總統候選人換柱事件,國民黨的分裂就像香港唐梁之爭或中共黨高層的分裂,反映到統治階級在資本主義危機下愈來愈分裂和不穩定。這個裂痕不會輕易恢復,而將會隨著局勢發展下去。
時代力量由太陽花學運領袖黃國昌、重金屬樂團主唱林昶佐,發揮了明星效應,在國會取得了5席的佳績。時代力量反映了太陽花運動後的群眾亟欲改變、但尚未完全擺脫舊政治代表的意識。這個中產階級的政黨主打台獨綱領,但作為民進黨的側翼與之合作,沒有超越民進黨的政治框架。時代力量在組織上並沒有群眾基礎,主要依賴媒體效應獲得支持,這是世界各地政治真空的現象。只有依靠工人階級作為社會變革的核心力量,反對中國及美日的經濟控制,才能為台灣爭得真正的自主權。但時代力量並不會走這一抗爭路線。
在太陽花運動後,台灣統獨問題再次回到選舉議題上。在選舉前夕,台灣親中歌手黃安舉報韓國組合的台灣籍女藝人周子瑜在電視上舉青天白日旗,期後周子瑜在演藝公司壓力下公開道歉,並承認「只有一個中國」,「自己是中國人」。事件激起大眾對中共的反感憤怒,在最後時刻掃走國民黨。
早在11月馬英九與習近平在星加坡會面,會議上習近平強調台灣要堅守九二共識,明顯是警告準備執政的民進黨。蔡英文當選後,中國國台辦副主任龔清概被指控腐敗而落馬。龔清概是少數能說閔南話的官員,與台灣的商人關係良好。中共很可能要除去這名依賴台灣本土資本家的人物,改而採取對台灣採取更強硬的一中立場。
蔡英文競選時提出「新南向政策」有其經濟及政治原因。在經濟上,是中國工人罷工、加上勞動力短缺而令工資上升,加習近平的反腐風暴危及外企利益,令台商企圖轉移至勞動成本更低、企業法律更寬鬆的東南亞國家。在政治上,民進黨執政後希望透過台灣減少對中國的經濟依賴,轉為親近美日帝國主義,從而在中美之間取得平衡。
蔡英文會利用現時的反中情緒去推動TPP,例如將加入TPP形容為宣示台灣主權的手段(事實上TPP會讓跨國企業剝奪國家主權),以及將TPP視為反中的區域聯盟,擺脫對中國經濟的依賴。事實上,無論是中國為首的RCEP還是美國為首的TPP,都一樣是侵害勞動階級的利益和台灣的國家主權。
在重返亞洲戰略背景下,美國需要拉攏更多亞洲盟國來圍堵中國,因此民進黨上台後台灣會是一隻好用的棋子。中美在亞太區的衝突又多了一個戰場,兩岸局勢會進入拉弦狀態,即使中美在現階段不想有過火的衝突而影響已經低迷的經濟,但可預見兩岸的軍事化和加強民族主義宣傳,將令政局進一步走向不穩定。
一場反資本剝削的工運必須回應台灣國族意識的問題,而一場反民族壓迫的台獨運動也必須連結至打倒資本主義的社會主義鬥爭。唯有擁有這樣綱領的政黨,才能帶領台灣衝破未來的經濟和政治危機。
張景森民事訴訟案及其他
2017-08-01 清大彭明輝的部落格 彭明輝(國立清華大學退休教授)
張景森撤銷刑事訴訟案時,我曾PO一文告知讀者。後來為了息事寧人,以及因為對政治的徹底失望而不想再跟政治有任何關涉,因此撤去該文。
後來張景森又提民事訴訟。我在調解會上也以「捍衛憲法保障的言論權」為前提而盡可能地讓步,可惜張景森執意要告到底。但是我一秉「厭惡政治,不涉入政治」的原則,並沒有在網路上告知關心的讀者。
週一(昨天)台北地院宣布張景森敗訴,我也沒打算「公告周知」。但是今天自由時報的報導讓我很不滿意,所以只好在此公布法院宣判的全文及重點,順便補充一些個人說明。
一、台北地院新聞稿
台北地院的新聞稿PO在司法院的《司法最新動態》這個網站裡。只要在該網站的「查詢條件」欄位內輸入「臺灣臺北地方法院有關被告彭明輝106年度訴字第866號損害賠償事件新聞稿」,就會找到判決全文。
不要緊的細節我且略過,整篇判決基本上都是在探討兩個關鍵問題:(1)被告(彭明輝)是否有在其能力所及的範圍內善盡查證事實的義務,(2)被告(彭明輝)是否有表現出想要傷害原告(張景森)的「真實惡意」。
由於我在〈在柯P身上看見陳水扁的影子〉一文中所舉證有關張景森的事實都是以可靠的新聞報導為基礎,所以法官認定我有在能力範圍內善盡查證事實的義務;此外,我基於事實所作的推測都有其合理之基礎,看不出有惡意的成分,因此法官認定我沒有「真實惡意」。基於以上兩大認定,法官判決張景森敗訴。
法官的判決書條理分明且面面俱到,我覺得是值得欣賞的佳作。而沒有碰到恐龍法官,則是我的幸運(雖然我不知道在台灣碰到恐龍法官的機率到底有多高)。
二、我對張景森的了解
我對張景森的了解遠遠超過他所能想像的——他的老師和學弟中,有好幾位是我長期從事台灣社會改革運動過程中認識的朋友。
戒嚴時期我厭惡政治,李登輝統治期間我厭惡(看不起)檯面上的政治人物——我一向是只關心弱勢人權和台灣土地,而極端厭惡政治人物的人。
1995年起,我陰錯陽差地捲入新竹所有的社會改革運動——如同一位記者後來滿臉訝異地問我:「老師,為什麼1990年代新竹有關文化、社會總體營造與環保的議題都跟你有關,而且你都好像是主導者?」
1999年擔任中華民國社區營造學會理事之前,我早就已經跟台北無殼蝸牛運動「生下來」的NGO團體(社區營造學會、Ours、溫州家園、崔媽媽無住屋協會等)的許多成員稔熟(裡面許多人是張景森的老師和學弟),也早就持續地在關注台北市14、15號公園預定地遷移案,並且對張景森的背景與為人聽聞甚久,也跟張景森的博論指導教授(夏鑄九)開過好幾次會。
很不幸的是,一捲入台灣的社會改革運動,就會捲入民進黨的各種外圍組織。
三、從關心台灣到(再度)厭惡政治
我對民進黨的認識,遠遠超過許多把我扣上「統派」的深綠、淺綠人士所能想像的——長期從事社會改革運動的人,身邊總會有些直通民進黨權力核心的朋友。
1997年劉守成跟廖風德競選宜蘭縣長時,我被朋友抓去站台助選。「沒空氣吸會死人」這句當時許多宜蘭人耳熟能詳的口號,就是我當時用來反駁廖風德「運動公園只能踢石頭、吸空氣」的。那一次的舞台操控是陳文茜負責,我第一次親自看清楚這是一個怎樣的女人。
2001年蔡明憲參選台中市長時,我被邀請加入他的智囊團,不過婉拒擔任學術顧問團團長。那是我涉入政治最深的一次,經常參與他們的決策會議,也常睡在蔡明憲的辦公室裡。不過,也是那一次的經驗,讓我看清楚民進黨許多人的噁心嘴臉、以及卑劣的競選手段。
經過這兩次的接觸之後,我知道:民進黨變質得非常厲害,早已不是黃信介他們那種懷抱真誠情感與理想,而是到處都有「為個人利害,不習犧牲同志與台灣社會」的政治新星。
最粗略的描繪大概是這樣:民進黨內年紀越輕的政治明星越噁心、卑劣,沒有熱情與理想而不擇手段,而且他們地位越高越噁心、卑劣而不擇手段(例外的是有,但是不多)。其實,這也大致上就是台灣運動圈內的變化趨勢。
於是,我再也不願意碰政黨和政治,而專注地於NGO團體。很不幸地,只要你關心台灣,願意真心地付出時間與心力,就總會捲入「披著羊皮的狼群裡」。
我以為社區大學是一個超黨派、跨黨派的改革組織,卻很不以為然地發現:全國促進會一再利用民進黨的政治力量來加速組織的發展。很久後,我才知道:黃武雄是蘇治芬的先生,而全國促進會裡更有很多人根本就是民進黨的樁腳、甚至外圍組織負責人——雖然也很慶幸地有像老林(林孝信)這樣無私的老左派。
NGO團體如果跟政黨過從過密,就會有裁判(NGO本應該是監督團體與倡議團體)兼球員(而且還是被政黨指使的低階球員,跑龍套的那種)的疑慮,以及欺騙支持者的疑慮(表面上宣稱是超黨派、跨黨派,實質上偏袒特定政黨)。但是,從2000年民進黨執政之後,這種問題層出不窮。
921之後,我更發現:有些著名的NGO團體一方面拿行政院的災區活動補助,另一方面則出面打擊那些敢於批評民進黨執政的NGO,儼然已經變成民進黨的外圍組織。
農陣是把我擊垮的最後一根稻草:裡面有人是超黨派的,有些人根本就是拿著「土地正義」當幌子在盼望民進黨「恩賜」的權力。但是絕大多數核心成員都搞不清楚NGO是監督團體,也不擔心它淪為特定政黨的外圍組織。
我再也不想跟台灣的政治、NGO團體有關連。
四、蠻橫的、霸道的、無限上綱的台獨基本教義派
台獨有很多種,光譜最寬廣的「天然獨」裡幾乎什麼樣的立場都有,不過我覺得最重要的分類是「理性台獨」與「非理性台獨」。
理性台獨是站穩「台灣人自主地決定內部事務」的前提下,有彈性、有策略、有階段性目標地思索經濟、社會、文化、國際、頂尖人才出路等課題,以「對台灣土地、人民與社會發展最有利」為前提下,務實地思索兩岸的關係與短、中、長程變化。
非理性台獨是不在乎兩岸會不會有戰爭,即便犧牲台灣人民與土地的利益,斷絕台灣技術升級與經濟發展的各種契機,減損年輕人的出路與就業機會,窄化台灣人的文化與國際視野,也要蓄意激怒對岸的非理性力量,以便繼而操作成「強國欺壓台灣人」的印象,藉此激化兩岸立場來鞏固自己在島內(或特定政治團體內)的利益。
可惜的是,理性台獨在台灣的網路世界裡沒有市場,而欠缺獨立思考能力的人都看不見:綠營媒體如何通過各種操作,在激化、加速兩岸的對立,並製造台灣在經濟、社會、文化發展上的各種困境。
網路上很多人罵過我。其中有一部分人,單純只是要藉此搏點閱率,換取知名度和網路上的經濟利益;
另一部分人,語焉不詳地批評我「文章品質低落」、「以前像洪蘭,現在更像洪蘭」。其實,他們真正的不滿是我違背「台獨基本教義派」的信念與綱領,甚至會損及「非理性台獨」的發展目標與利益——因為我一再提醒台灣人:目前兩岸關係中,統獨不是最急切的問題;搞好台灣的產業、經濟與財富分配等實質民主問題,以及有國際宏觀視野的開放性文化等實質社會發展問題,才是更要緊的事。
五、網路世界:太多的激情,太少的理性
既然網路世界的屬性如此,堅持理性的人只好退隱到網路上非理性力量到不了的角落,不浪費時間去跟非理性力量糾纏。
我仍然厭惡政治與政治人物,不願意沾染到這些東西的穢氣,所以本文會在一週內撤除。
政府向原民道歉一週年 族人細數現況痛批:毫無改變
2017-08-02 公民行動影音紀錄資料庫 文/公庫記者許詩愷
總統蔡英文上任後,在去年8月1日以政府層級,公開向原住民族過去數世紀遭欺壓的歷史致歉,昨(1)日正好屆滿一週年,而原住民族委員會為此舉辦「全國原住民族行政會議」報告原住民族轉型正義的進度,不滿相關政策的民間團體前來圍堵出席活動的蔡英文,希望她遵守諾言並修改《傳統領域劃設辦法》,但約三十人被多層警力阻擋在會場外,只得對著台大國際會議中心呼喊「總統道歉,沒有改變」下午則前往凱道再度重申訴求。
「原住民族轉型正義小教室」表示,傳統領域是過去部落集體生活、共治的範圍,雖然如今被政府劃分為公有或私有地,實際上仍和現代「財產權」概念不同,必須用原住民族的角度看待。導演馬躍・比吼(Mayaw Biho)指出,《原基法》第21條規定,政商開發前需先向當地住民諮商,討論通過後才能動工,今年二月公佈的劃設辦法卻未納入政府定義的「族人私有地」,破壞了傳統領域的完整性,若私有地不受「諮商同意權」保護,恐讓山海面臨更多破壞。他希望退回現行版本,在正式立法前進行修改,原民會主委夷將·拔路兒(Icyang Parod)也應對此下台負責。
上午會議期間,原轉小教室等團體被阻擋在會場外,只能用手機觀看直播,最後步行返回在總統府周邊露宿160天的基地。去年蔡英文道歉前,原民團體也曾發起「為歷史正義而走」行動,徒步一個月前往凱道抗議的阿美族瑞祥部落青年林高捷(Musi)說,財團正在他的故鄉興建溫泉,施工廢土都被棄置到劃設辦法所謂的族人私有地上「如果現在的劃設辦法通過了,那我的部落是不是要繼續被隨意開發?」
針對民間訴求,夷將在過去五個月內不斷強調,相關法案已在立院來回數年,如今有機會先通過「劃設辦法」已是一大進步,但《原基法》的諮商同意權僅包含「公有地」,保障「私有地」部份則會納入未來《原住民族土地及海域法》的立法,而夷將也表示,立法過程必須循序漸進,更要兼顧族群和諧。
不滿官方說詞的原住民轉型正義同盟,去年在8月1日總統道歉後靜坐凱道抗議,迫使蔡英文步出總統府,與在就職典禮中獻唱的知名音樂人巴奈·庫穗(Panai Kusui)對談。當時蔡承諾,若原住民族轉型正義尚有不足之處,政府會持續補足。
目前族人與支持者們已露宿近半年,卻未獲政府正面回應,警方更以影響交通動線為由,於今年6月2日的暴雨中拆除帳篷。7月24日原民會舉辦活動時,在場外和員警發生衝突的抗爭者們也遭民進黨立委谷辣斯·尤達卡(Kolas Yotaka)批評「進入體制內的運動才是真正的原住民運動,凱道上的團體有得到部落認同嗎」,引發激烈論戰。
蔡英文在昨日的會議致詞時表示,去年道歉承諾時的八項重點皆有初步成果:除了傳統領域之外,還包含設立原住民族歷史正義與轉型正義委員會、推動原住民族語言發展法、調查蘭嶼核廢料、還原平埔族群的身份和權利等。
原民會進一步解釋:今年起原住民族語言正式成為國家語言,召開《原基法》推動會議的次數也遠高於過往,並陸續發布了《動保法》、《漁業法》和《森林法》相關解釋令。行政院政務委員林萬億則補充,將以最快速度送交立法院審議《原住民身分法》。
對於相關進程,馬躍認同部份內容,但也再次強調方向需調整、《傳統領域法》應修正,「轉型正義不是每年辦紀念會唱歌跳舞」。他認為,總統府的「原轉委員會」缺乏調查權,導致許多開發案和歷史爭議難以被挖掘,應該效法「黨產委員會」的架構,由行政院主管並賦予其實權。
「漢人不知道總統為何道歉,政府也沒問過族人是否同意,這樣叫做和解嗎?」東華大學民族發展與社會工作學系教授施正鋒對此說明,必須先調查原住民族受壓迫的歷史,釐清真相,再逐步追究責任,討論如何彌補,最後詢問族人是否願意原諒,若不被接受,就要把這段過程再做得更完善,甚至讓一般大眾理解,才是實踐轉型正義。
下午各團體重返凱道施放狼煙,細數蔡英文道歉一週年後的現況。中部平埔族群青年聯盟執行長Kaisanan Ahuan便批評,「行政院提出的身份法修改,根本不是多數人的意見」。他說明,修法會在原本的山地原住民、平地原住民之外,新增一條「平埔原住民」。但憲法僅保障前兩者的參政權,其它法條也必須為此逐一修改,延後族人們受保障的時間,此作法根本是迫使平埔族成為次等原住民。
東華大學族群關係與文化學系蕭竹均表示,雖然官方宣稱要守護族語,國高中校園卻缺乏必修課程,更未深入教授傳統文化的重要性,他甚至遇過部落孩童不願說族語,抱怨「族名不好聽、其他同學都聽不懂」。讓蕭竹均質疑,昨日原民會大肆宣揚的成果非常膚淺。
去年蔡英文承諾調查在蘭嶼掩埋核廢料的決策過程。根據原民會簡報,目前進度只釐清當初下令者為已逝行政院長蔣經國、孫運璿,而蘭嶼居民在事前並不知情。但今年台電仍持續運送核廢料至蘭嶼,引發當地達悟族人憤怒,在全島豎起反核旗抗議。昨日巴奈便在凱道替蘭嶼居民宣讀訴求,他們痛批政府的處理程序「缺乏誠意、以拖待變」,反對台電繼續使用蓋在達悟族傳統領域上的核廢料貯存場,並宣告「在核廢遷出前,我們拒絕接受政府道歉」。
日前總統府副秘書長、原轉會執行秘書姚人多在接受原民台節目訪問時回應「在歷次大大小小的會議裡面,我沒有對不起原住民過」,強調改革不是為了選票,也能理解民間團體的反彈。島國前進發起人林飛帆則對姚人多以及谷辣斯和夷將等官員的發言表示遺憾,林飛帆說,抗爭者知道改革需要時間,但改革更需要溝通誠意,他依然尊重姚人多,只是不懂:進入體制的前夥伴們,為何變得寬以待己、嚴格處理社會運動?
自由台灣黨政策部主任溫朗東的神評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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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大右派政黨,被意識形態掩蓋的台灣危機
2015-05-14 聯合報鳴人堂 溫朗東
蔡英文說:「台灣勞工假太多」。這是真的嗎?台灣工時已經是全世界第三、第四高,薪資成長對照企業獲利卻是少得可憐,甚至往往是企業虧損,員工得要減薪共體時艱,企業如果賺錢,仍然要共體時艱……
我在先前的專欄中已經提到,在目前的選舉生態下,候選人要當選,得花很多競選經費,非得仰賴財團的贊助。
從這個脈絡來看,蔡英文本來就是財團出身,無法設身處地體會勞工處境,並不令人意外;民進黨仰賴財團的政治獻金,要能大刀闊斧的進行勞工權益爭取與房地改革,也不能抱太大期望。而即使認知到民進黨是個右派政黨,也無法挽回國民黨的頹勢──以一樣的標準來檢視,坐擁千億黨產、政商關係複雜、中國買辦絡繹不絕的國民黨只會是更右派的選擇。
兩大黨雖然都屬於經濟上的右派,都無法針對台灣「分配正義」的議題做出有效的成績,但這個嚴重的問題被壓制在意識形態之下,大部分的民眾並未感覺到它的存在,而是把矛頭指向了馬英九的兩岸政策,認為是馬政府終極統一的意識形態造就了生活的困窘。
誠然,服貿所引發的爭議及大規模社會運動,再再反應了人民對時局的不滿。而從服貿到上月的熱門話題「亞投行」,馬政府視兩岸關係為經濟成長的萬靈丹的偏執心態彰然若顯,彷彿認為只要擁抱中國就能幫助台灣成長茁壯。如果說這是一種推理草率的偏執心態的話,那另一個端點認為疏遠中國必能幸福美滿,也是一種偏執。
馬政府在兩岸經貿往來的一廂情願、不嚴謹、成效不彰,並無法全盤否定兩岸經貿往來的必要性。這一點,民進黨也是心知肚明。由於兩岸經貿往來全面結冰必然直接衝擊台灣經濟,因此蔡英文至今不敢說一句「拒絕各種形式內容的服貿」。甚至在自經區的議題上,陳菊與賴清德還抱持著樂見其成的態度。
即使中國內部有人治凌駕法治、勞工薪資上漲、外資撤離、地方呆帳飆升、房地產崩盤、經濟發展趨緩……的種種風險,但沒有一個國家是只有獲利沒有風險的,台商前進東南亞一樣有風險。或許,雞蛋全放在中國這一個籃子裡,政治上跟經濟上的風險都過高,但要抽身而退,也不是短期能夠無痛達成,只能仰賴適當的外交手段以及嚴謹的監督審核,與中國維持經濟籌碼與政治籌碼的平衡。
對於民進黨死忠支持者以至於獨派團體而言,由於國民黨根本不具備執政的正當性(殖民政權),因此,國民黨做的一切都是錯的。換言之,兩岸之間能夠互不往來當然最好,如果勉為其難要交流一下,那就交給有台獨黨綱的民進黨來做吧。
這樣的邏輯顯然是過度高估了民進黨的政治操守。首先,民進黨同樣仰賴財團鼻息,而中共就是巨大無比的財團,若能提供金援給綠營,基於選戰經費考量或是個人慾望,民進黨能有拒絕的道德勇氣嗎?再者,民進黨要執政,得要同時抓住台獨支持者與在乎民生經濟的中間選民,而台獨人士總會自己找到自我說服的方法:民進黨再怎樣,都沒國民黨那麼統……那何不把民生經濟擺在台獨之前?
另一方面,台獨支持者與中間選民的界線是浮動的,近年來台獨意識逐漸高漲,馬英九被戲稱為「台獨教父」,但或許並非是台灣的主權受到顯著的危害,而是民眾感受不到經濟成長的果實。(您知道時至今日,陸資來台的總額不過12億美元嗎?約莫只有台積電市值的百分之一。表面上,馬英九讓台灣門戶洞開,事實上,在經濟部投審會的保守態度下,進駐台灣的陸資遠比想像中來得低。)
高漲的房價以及低迷的薪資,日漸高升的貧富差距,青年對未來喪失希望,嚴重的少子化現象,導致未來國力面臨嚴重危機。這些不滿,反應到馬英九一次又一次對中國的卑微外交態度上,把「分配不正義」的問題轉置到了「媚中」身上。事實上這是兩個不同的命題。
馬政府的兩岸經貿遇到最大的問題是,即使有經濟果實,也被大財團以及國民黨的買辦給吸去了,台灣的民眾分不到任何甜頭,這時讓我們來思考一個問題:假設從2012年開始,新鮮人起薪四萬起跳,每年薪資成長超過10%。房價(特別是台北)只有現在的一半,馬政府還會受到嚴厲的批評嗎?還剩下多少人會站上街頭?還會以義憤填膺的指責馬政府親中賣台?
但國民黨跟馬英九終究是在同一艘船(黨派結構)上,競選經費是選舉的關鍵,要國民黨自廢黨產無疑是自斷手腳,錢既然對選舉而言這麼重要,要對抗黨內的中國買辦風氣,也是絕無可能。民進黨就算是假台獨真右派,那又如何?終究得要自我收斂,給支持者一些交代。國民黨不管派誰出來,不管講些什麼,都難以挽救頹勢。國民黨只能輸,輸到民進黨被民眾看破手腳,發現薪資依然少,房價仍然高,才能再來嘗試重新執政。但那也只是反覆循環,改善空間殊為有限。
對民進黨而言,真正的考驗到2020才正式開始,不敢動財團建商,勞工權益不會改善,房價依然高不可攀(雖然這幾年已經有緩跌的態勢,但速度甚為緩慢)。另一個有趣的問題是,主張反核的立場,在2019年核一廠機組到達除役日期之後,反核不再是「維持現況」,而是缺電甚至得要調漲電費的必然,那時如何在民生經濟以及非核家園的立場中做選擇,那將會是異常艱難。
坦言之,台灣的現狀,不管您認為是好還是壞,不管蔡英文在明年是否順利執政,在我們真正意識到問題在於選舉文化導致的過度右傾之前,不管是兩岸經貿的深化、勞工權益的維護、房地改革的遲緩以至於少子化所造成的國力危機……都會繼續持續下去。
真假記者
2007/03/22 大眾時代 文◎凌子婷(商業公關公司負責人)
1986年,流亡海外的許信良闖關,數千名民眾接機,與警察對峙。當時輿論譴責:暴民製造社會動亂,攻擊警察。持著攝影機的『綠色小組』記錄下當時現場影像,錄影帶透過民進黨各候選人服務處流傳。透過小眾媒體,對比國民黨的誇大渲染與污衊,民眾發現:示威接機,如同散步,不是啥恐怖的洪水猛獸。
現任考試委員蔡式淵,代表民進黨參選增額國大時,有臥底調查員假扮民眾鬧事,被民眾扭送派出所。當晚電視台新聞呈現的是:執法的調查員被暴民毆打,綁著繃帶躺在醫院。真相透過綠色小組的影像呈現:該調查員毫髮無傷,在派出所與警員談笑。
綠色小組的影帶,突破主流媒體封鎖,揭穿謊言,觀者無不激憤。當年選舉,民進黨聲勢大漲。綠色小組為何?沒有記者證的記者。
民進黨執政六年後,2007年3月,警方逮捕驅離樂生案的請願者。連日來對官邸前警方施暴的畫面,不斷透過網路傳播,於是警方對外圍攝影記錄的人展開逮捕。網路媒體苦勞網特約記者徐沛然、黃詩凱,遭到逮捕。帶隊警官用擴音器指揮:「拿著相機的『假記者』也要一起抓起來。」
新聞自由,人民共通權利,不是政府許可的職業特權。報導新聞不須向行政單位領牌照,記者沒有真假之分。綠色小組不是中立的『記者』。綠色小組攝影機上,總綁著印上抗議訴求的布條;這不妨礙綠色小組作為人民的新聞自由。當年綠色小組發行影片,屢受騷擾;但天天跑街頭運動,沒被逮捕。民進黨執政,行政權以逮捕壓制真相。
「功德院」爭議 包正豪:和霸占官署比 貼紙算什麼
2017-12-02 聯合報 記者馮靖惠╱即時報導
行政院長賴清德一席「功德論」引發民怨。青年團體為此發起活動替行政院「正名」,將周邊公車站牌、路牌等改成「功德院」;北市公車聯營管理委員會對此表示,此舉已然違法,若再繼續貼,不排除提告。對此,淡江蘭陽校園全球政治經濟學系主任包正豪表示,反服貿運動以來,入侵官署/破壞公物/妨害公務等「行為」被法院正式認定是「公民不服從」而不罰,那台北市政府在呱呱叫什麼?「和霸占官署相比,不過就是貼張貼紙而已,算得什麼事!值得你公車處嗆聲要告。」
包正豪在臉書上指出,自從反服貿運動以來,「言論自由」和「公民不服從」就成為時髦流行用語,「進步公民」、「覺醒青年」、「公共知識分子」琅琅上口,毫無違和感。入侵官署/破壞公物/妨害公務等「行為」也被法院正式認定是「公民不服從」而不罰,更別說焚燒國旗也是言論自由表達了。
他說,法院判決是一種社會價值,顯然社會認可我們可以透過一些手段來表達政治主張,縱使這些手段可能違反現行法律,但「目的可以正當化手段」,所以不被處罰。既然社會價值如是,那他就不知道台北市政府在呱呱叫什麼?和霸占官署相比,不過就是貼張貼紙而已,算得什麼事!值得你公車處嗆聲要告。
包正豪說,如果鼓勵學生去做,算他沒品,不幹這種丟臉的事。不如找個機會自己去貼,然後請公車處還是什麼亂七八糟廢物單位來告,進法院就以這個是「憲法保障言論自由」和「公民不服從」來主張無罪。
他表示,就算官司輸掉,也不過千把元台幣罰鍰的事情,但可以打臉反服貿運動的法院判決,可以當成花錢買爽。不然也可以大喊政治迫害,說不一定還能有學生或是路人甲乙丙丁來聲援,更爽!
NGO:好人做善事,會不會犯錯? 讀《NGO與顏色革命》
2017/12/16 苦勞網 張宗坤
被子彈染紅的二十世紀,在中美建交與蘇聯瓦解等重大歷史事件之中結束。雖然和平仍未普遍降臨,但多數人們確實享受了一段還算平靜的歲月。不過,冷戰終結不只是由各國政府所促成,在國際、區域、民族國家與地方等不同的層次,還有不同的力量持續拉扯。而我們所認知的和平,就是建立在這種微妙的動態平衡之上。
後冷戰的和平,來自於不分意識形態的民族國家的相互制衡。而國際間的跨國非政府組織(International Non-Governmental Organizations,INGOs)、區域內的區域整合組織,以及地方上的國際組織秘書處、分部與地方的小規模組織,也在一定程度上維繫了動態的和平。
這些由各國政府組成、政府或黨派外圍的組織,或是外於政府的境外非政府組織,透過與政府合作,在一定程度上擔負起政府的職責——治理(governance)。也因此,這個時代被聯合國視為「全球治理」(global governance)的時代,其特色在於「多重行動者(multi-actor)的參與」:聯合國全球治理委員會(CGG)曾指出,除了各國政府之外,「非政府組織、公民運動、跨國公司與全球資本市場」也都是當代重要的決策參與者和政策施行者。
雖然聯合國隱約承認了非政府組織與政府的密切關聯,但非政府組織卻還是尷尬地自居於「非政府」的名義之下。在反政府與新自由主義思潮瀰漫的時代裡,與「政府部門」扯上關係,就會被視為陰謀論或者萬惡淵藪;相對於此,「非政府」或「非營利」則具有純粹善意的、屬於全體人民的印象。這種「做善事不求回報」的積極形象,讓我們難以提出最關鍵的問題:到底這些在第三世界做的「好事」對誰有利?短期內對個別弱勢者或弱勢群體的好事,會不會在長期上來看是傷害整個社會的壞事?
有鑑於此,印度發展學者艾倫·希拉瓦斯特瓦(Arun Shrivastava)所編著的《NGO與顏色革命》(Helping or Hurting)一書裡,長期關注國際非政府組織與後進國家發展的學者們,試圖闡述對「全球治理」與非政府組織更具批判性的觀點。
舉例來說,本書作者之一、俄羅斯學者安德魯‧考瑞博克(Andrew Korybko),他對這些國際組織與國際援助重新定位,將它們命名為「由政府組織的非政府組織」(Government-organized NGOs,GONGOs)。這樣直白的稱呼,讓我們得以將非政府組織的行動算到政府部門的治理之中,看穿「非政府」清新形象帶來的遮蔽效果。
除此之外,本書作者們從資金來源、人事安排、與政府部門或海外軍隊的合作關係、在援助地的所作所為等角度展開廣泛而仔細的考察,他們嚴厲批判:國際非政府組織實際上是戰爭的打手,也是阻礙後進國發展的元兇。一言以蔽之,本書掀開了良心善行背後的政治經濟結構;並指出不論這些非政府組織是否帶著良善的信念、或第一線工作人員是否採取了主觀上善意的救援行動,因為它們與既有國際政治勢力糾纏不清的關係,這種善意必定別有用意。
除了站出立場外,本書更提供大量具體的例子,輔助我們判斷非政府組織的行動到底為誰服務。美國政治作家韋恩‧麥德森(Wayne Madsen)描繪了八零年代到2000年間,美國國際開發總署(USAID)和美國中央情報局(CIA)的相互支援與掩護,以及美國國防部的「白手套」——救災與人道援助醫學中心(CDHAM,如今改制為健康科學統一服務大學的全球健康行動中心,CGHE)——與宗教慈善組織(知名的例子如世界展望會)在援助與行動上的合作關係(這些合作對象都直白地記載在CDHAM出版的《給非政府組織的戰略指導》中)。麥德森指出,CDHAM真正的目的在於「鼓吹建立民主機制和市場經濟」,「人道主義救援」只是過程中的副產品而已。
在本書之外,紐約州立大學社會學學者詹姆士‧佩特拉斯(James Petras)對冷戰期間中美洲非政府組織的歷史研究,則補充了拉丁美洲發生的狀況。他認為,在新自由主義力量(例如跨國公司)造成國家經濟崩盤後,正是因為非政府組織和反共的西方強權、以及由歐美主導的世界銀行高度協作,以社會服務取代國家福利體制,用境外金援取代政府公共支出,才讓後進國無法完善基礎建設、無法培養國家所需的專業人才。佩特拉斯的研究試圖證明:持續擴張的非營利組織正是破壞後進國家發展的西方打手。
同樣親身參與過國際非政府組織,曾經擔任國際特赦組織美國分會(AI-USA)董事的伊利諾大學國際法學者法蘭西斯‧波義耳(Francis A. Boyle),長期致力於批判猶太復國主義與以色列的他,在本書中指出:因為董事會和捐助者的親以傾向、與以色列和英國的金流關係,導致國際特赦組織總部和美國分會對五零年代以來以色列的屠殺和軍事行動無所作為,根本就是「帝國主義的工具」。
波義耳說:「國際特赦組織背後的首要動力不是人權而是政治,其次是宣傳,再次是金錢,然後是增加成員,接下來是內部勢力爭鬥。再接下來,才是對人權問題的真正關心。」這番來自長期人權工作者的第一手觀察,顯得特別具有說服力。雖然波義耳承認國際特赦組織中存在著「基層工作的好人」,但因為組織高層是「由帝國菁英組成的不斷自我延續的小圈子」,間接支持著英美和以色列的政策,這讓基層人員「忙於一些沒有意義的事,直到耗掉他們對人權事業的熱情」。
今年(2017)一月,《境外非政府組織境內活動管理法》在中國正式生效,根據端傳媒調查,該法案主要受到非政府組織負責人和學者「管轄單位不清」、「未定義『政治活動』」的質疑;該法案同時限制這些組織「不得在境內募資」,雖然多數境外非政府組織主要收取國外資金,但這也讓靠著境內募資壯大的國內非政府組織成為境外非政府組織的最大競爭者。
非營利組織的持續膨脹與金流不受監管、來源不明,這是各國的普遍狀況。在其他開發中國家,對境外(勢力)代理人(foreign agent)類似的法律管制早已進行,中國並不特別;可能更令人驚訝的是,歐美等「自由國家」對非政府組織的管制,實際上比這些開發中的「後威權國家」更為嚴苛。歐洲的非政府組織工作者勞倫特·王(Laurent Wang)也指出,他認為該次的法案只是為了讓對INGO的管理有合理的法源依據。他也強調,中國並未將接受外國資助的非政府組織列為境外勢力代理人,同時也沒有限制利用外國資金的上限與可以從事的活動範圍,而上述這些條件都在美國對非政府組織的法令箝制範圍。
這也正是俄國政治評論家德米特里·拜奇(Dmitry Babich)的主要論點:他在本書中回應了多種對俄羅斯《境外代理人法》(Russian Foreign Agent Law)的誤解(多半來自西方媒體的宣傳),並強調美國的《境外代理人登記法案》(FARA)對境外非政府組織的管制更加嚴格。
依據美國國內稅收法501(c)(3)條款,美國政府為「宗教、教育、慈善、科學、文學、公共安全測試、促進業餘體育競爭和防止虐待兒童或動物」等七個類型的慈善或宗教組織提供免稅待遇,但條件是不得在美國國內參與選舉活動或進行政治遊說。雖然美國法規上對「政治行動團體」、「政治遊說與行動」的定義相較中國的規範清楚,但也因此對非營利組織的限制更為嚴苛。本書也提到,FARA這套法規也是美國過去用來解散巴勒斯坦解放組織(PLO)在美辦公室、以及清查支持北愛爾蘭共和軍(IRA)的北愛爾蘭援助委員會(NORAID)的秘密武器。
根據過往的「新興民主化國家」經驗,以及近來北非和阿拉伯世界的顏色革命,本書總結認為:後進國家多數人民的不幸幾乎可以說是西方國家一手包辦的結果,西方國家所謂的「民主化」其實是有計畫的「殖民地化」:先培植政治或軍事強人發動政變,由跨國公司與境外資本聯手促成經濟崩潰,緊接著是西方國家在軍事(各國駐外軍隊、軍事同盟)和經濟(華盛頓共識的代行者——世界銀行或國際貨幣基金)上的介入,最後非政府組織才伸出「援手」幫資本家與軍隊「擦屁股」。借用台灣學者何春蕤的比喻,後進國家的非政府組織是「資本主義全球化的開路車,也是收尾的垃圾車」。在這層意義上,境外非政府組織只是帶著西方文明使命的「次級合夥人」,更挑明地說:它們就是帝國主義勢力的「隨軍人員」。
本書批評的對象是境外非政府組織。而在中美交鋒的國際格局中,香港、台灣作為冷戰的反共最前線,與意圖前進中國的境外非政府組織更是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例如近日將亞洲總部設置在台北的無國界記者組織(RSF)即是一例,背後係由美國國家民主基金會(NED)與中央情報局所資助。而在台灣,我們也看到在2003年由民進黨政府主導、並由外交部每年持續撥款支持的台灣民主基金會(TFD),除了專案補助「中國人權」相關的組織與活動外,資金也流向南亞、非洲等發展中國家。雖然資金規模不同,但兩個組織不只名稱相似,對外「輸出民主經驗」的目的也高度重疊。
不過,隨著國家的管制方式不同、法律規範的程度不同、抗爭的主體不同,在地的社會運動確實可能採用不同的組織形式現身,社會行動不光只是接受來自境外的援助,採取行動的組織更不只有境外非政府組織,也包含本地所滋長出來的社會力量。以台灣為例,自解嚴後的社會力爆發以來,各領域的社運團體大量形成。這些團體配合著運動的主張與訴求,以最適合抗爭者或抗爭議題的型態,拿出手邊既有的物力和人力,就地拼裝、從頭蓋起。這類的土生土長的社運團體,似乎不能與境外非政府組織高度企業化、層級化的狀況相提並論。
例如,在政府引進大量跨國勞動力的年代裡,移工並沒有取得和一般台灣勞工相等的團結權;為了協助這些被法律排除在工會以外的勞工,主打移工議題的台灣國際勞工協會(TIWA)就是以非政府組織的型態出現。近年來,隨著公務人員勞動條件的惡化、權利意識的提升,無法組織工會的警察和消防員就分別以「台灣警察工作權益推動協會」、「消防員工作權益促進會」的旗幟發動抗爭。以上述幾個例子來看,之所以採用「非政府組織」的形式,是因為「訴求無法在循體制內管道(例如工會)或組織架構被解決」。此外,環境運動、土地運動也相當容易受到在地文化所影響,進而發展出獨特的形式:例如九零年代的美濃反水庫運動,以「美濃愛鄉協進會」為基地,拓展出生態、環保、跨國婚姻、教育、文化等議題;除此之外,我們也看到社運有時會複製或挪用民間信仰的資源(例如撒冥紙、辦法會),這些例子則呈現了台灣社運的在地特色。
但除了這類在地化的抗爭之外,我們也同時發現到:類似西方大型非政府組織的「體制內」模式在台灣成形。在台灣,非政府組織有幾種影響政治的方法:首先是最一般的「遊說」;再者,也可能透過參與或共同和公部門舉行會議,進行直接的交鋒或合作;而爭議最大的方式,無非就是讓非政府組織的工作者,以行政官員或不分區立委的身份直接加入體制內運作。
再者,我們也看到相對於連結邊緣群體、挑戰社會禁忌,台灣的非政府組織越來越習於採用群眾募資、媒體宣傳等方式進行運動。群眾募資不是不求回報的小額捐款,多半會給予出資者一定的實物或折扣回饋。而媒體宣傳的比重增加,讓社運必須配合媒體的需求,產製迎合大眾口味的新聞效果。社運更開始聘僱進行立法遊說或媒體宣傳的專業人才。
不論是「加入體制內」或採用「群眾募資」、「媒體宣傳」,都暗示著一種「效益主義社運」的誕生——走最快的捷徑,做最有效率的事。在這樣「由上而下」的思維之下,也可能背離從民眾出發的理念,或是成為另一種「文化工業」。更嚴重的是,只要「體制」長存,一批又一批的社運人士入閣,下一步可能就是犯錯而黯然下台,或是成為官運亨通的組織叛徒。若彼時的社運卻無法提出懇切的反省,體制內外的區隔和社運人士的反覆穿越,也將化身為新型的維穩機制。
從戰後、解嚴到進入2010年代,台灣社運確實在發生改變,但這種改變的長期效果仍有待觀察。本書提供了對西方諸國在後進國家的非政府組織「戰略部署」的經驗,或許足以給我們一點對長期展望的提示:參與運動的群眾、基層組織工作者可能帶著純粹的理想和高尚的情操,他們堅定的信仰足以突破任何難關、克服殘酷的現實。他們即時地在社會動盪、戰亂或貧窮中採取直接行動,撫慰了無權力者的身心靈。然而,我們必須小心翼翼繞過友善的表象,在同情之外更要進行批判的理解,看見潛藏在善意背後的政經結構,重新奪回「由下而上」、自力自強的頑抗精神;也唯有如此,才不至於讓通往真正社會變革的途徑,變成由善意鋪成的惡意之路。
社運據點 能盛興工廠熄燈
2018-01-01 聯合報 記者修瑞瑩/台南報導
積極參與社會運動的台南「能盛興工廠」吹熄燈號!這一特殊團體4年前在台南市中西區信義街的巷弄內創設,一群2、30歲年輕人合組,關心社會議題,舉凡大埔事件、美麗灣、反核、多元成家、太陽花、剩食等,幾乎無役不與。
整棟透天厝原本是廢棄的舊工廠,卻成為社會運動據點。廠內有專賣小農有機產品的「菜市仔」市集、「柑仔店」,還有舊冊店、民宿、人體畫室等,不少國外藝術家、社運工作者曾暫住。
8名年輕人多數都有大學以上的學歷。高郁宜曾從事表演,到法國參與相關社會運動。林昱穎逢甲大學室內設計系畢業後,原本玩樂團,四處參與街頭運動,遇到其他志同道合者,決定共居,共同租屋在中西區老社區的巷弄裡。
為實現他們相同的理想,平時靠著打零工過活。但在零工之外,他們的正職是「社會運動」,反核、挺小農等運動幾乎無役不與。
平時,他們會聚在「能盛興」這棟三層樓的破舊老屋。這裡已十多年無人居住,後來由他們合租,以撿拾來的材料打造成風格獨具的老房子。他們共食、共居,親密如家人。
熄燈消息傳出,讓人感到不捨。高郁宜表示,最主要是工廠租約到期,大家的理想沒有改變,只是未來不再有這個固定的據點,而是採移動式的。
柑仔店移到水仙宮市場,菜市仔則移到西港堀仔頭藝術生態村,工廠以「藝工能藝文推廣協會」名稱繼續運作。
能盛興將營運到1月底,18到20日舉辦閉幕派對,展出過去點滴,還有電影放映、音樂演出等,以派對形式告別。
媒體可信度排行榜
2016-02-04 清大彭明輝的部落格 彭明輝(國立清華大學退休教授)
台灣的歷史與新聞很難有真相,首先是因為蔣家與本土政權輪流把歷史課本當洗腦的工具,其次是因為藍綠媒體惡意扭曲事實,最後是大學教授自己有藍綠、統獨、省籍的立場偏差。在這背景下,想要真相只能靠自己的「媒體識讀」能力。本文介紹三篇傳媒學界公布的「媒體可信度」調查報告,供大家參考。
這三份報告都是「台灣媒體觀察教育基金會」委託的。後面我會說明為何只選這個單位的報告,而沒選其他單位的報告。
報紙與電視評鑑
第一份是政治大學新聞學系劉昌德副教授的「新聞媒體表現觀察指標研究」,受訪者是各大專院校新聞系與傳播系的53位教師。該報告第25頁「表 2-3(續) 各家電視台在各面向之正向與負向得分一覽」第二項「平衡報導不同政治主張」裡,各電視媒體的得分如下表
從上表你可以看到,就「公信力、平衡報導、置入性行銷」三項而言,2013年初最可信的電視台是公視,第二名的TVBS得分已經只有公視的一半;最差的是中天(負面得分最高)和三立(負面得分次高),並列倒數第二名的有中視、民視、東森與年代。
其次,就報紙而言,主要結果見下表(取自該報告第28頁)。
聯合報最後的總評分是四報中最高的,但受訪者認為她的「政府置入」程度跟中時一樣地糟糕,而「平衡報導」一項則退居蘋果日報之後(雖然還遙遙領先自由和中時)。我猜,這兩項評價反應著聯合報的兩個主要缺點:政治立場上傾中偏統,經濟立場上偏GDP成長率而輕忽所得分配的公平性(偏袒資方而漠視勞方)。不過,他在處理事實與意見(報社立場)時至少有做到最佳的分離(得分 161,遠高於第二名的蘋果日報)。我的觀察是,他會因為立場而在新聞處理上「刻意淡化新聞」或「刻意凸顯新聞」,但是基本上寧可不報導而不相其他媒體那樣誇大事實、扭曲事實,或製造假新聞。
自由時報雖然較少政府置入問題,但是公信力、平衡報導與用字中立卻都得分極低。不拿錢(或少拿錢)而立場卻最偏頗,意味著什麼?一個值得追查下去的方向是:自由時報雖然較少直接從政府拿錢,但是他的股東是否有從偏頗的報導而獲得特定執政黨的其他利益?
關於這份報告的其他說明參見文末的「說明一」。
談話性節目評鑑
第二份報告是中正大學傳播學系唐士哲副教授「時事議題談話性節目表現評鑑(第一階段)」報告。這份研究先排除「以強調名嘴展演式解說,主持人搭配串場之類型節目」後,只剩八個節目(TVBS 麗文正經話 、TVBS 少康戰情室 、民視 頭家來開講、年代 新聞追追追、年代 新聞面對面 、高點 新聞看透透、三立 新台灣加油、公視 有話好說 )。比較可惜的是,這份報告只由計畫主持人唐士哲教授遴選四位大學傳播系研究生擔任觀察與評鑑員(可能礙於經費)。
這份報告的評鑑結果見下表(取自該報告第6頁):
上表顯示:「有話好說」六項接得到最高分而居首。「新聞面對面」只有一項是兩星,居其次。其他節目都相當地偏頗,看的時候警覺性要高一點。可惜,其他節目的主要觀眾都有極高比例是無知的羔羊。關於這份報告的其他說明參見文末的「說明二」。
影響報紙性格的關鍵因素
影響媒體獨立性與公正性的根本原因,是媒體的利益考量與背後的政商關係。
蘋果日報的辦報風格似乎是以青年與中等收入者為主要訴求,其獲利應該是來自廣告,因此統獨、藍綠與省籍的色彩很淡,但是議題的選擇上也明顯偏淺薄、短視,因此我通常不把他當成嚴肅的報紙看待。
自由時報從李登輝時代就是所謂「本土政權」的捍衛者,但是他的偏頗程度太嚴重,很難相信這是一份為了公平與正義而辦的報紙。至於本土政權是否有給過這報紙間接的好處,就很值得進一步去查索與推敲了。
中時是很可惜的報紙,戒嚴時代他是推動改革的重要媒體,解嚴前後卻為了從政黨獲得好處而在立場上開始忽藍忽綠,漸失報格。後來他公開宣稱立場偏中時,我早已不看這報,而沒有多出一項遺憾。
聯合報在戒嚴時期是與軍系關係良好且偏袒蔣家與資方的報紙,一個典型的「保守派」。但是在許多議題上聯合報的主要操作手法是「刻意淡化新聞」或「刻意凸顯新聞」,以及在評論上有明顯的立場,但是基本上寧可不報導而不輕易製造假新聞。所以,這個兩大報時代我最討厭的報紙後來卻變成我唯一會偶而看一下的報紙。
台灣媒體之中國置入現象調查
媒體的政府置入原本應該包含兩大項:本國政府(執政黨)的置入(直接給錢,或者間接給其他好處),以及外國政府的置入。
本國政府的置入影響通常遠遠大於外國政府的置入。但是「台灣媒體觀察教育基金會」卻刻意委託台灣大學新聞所張錦華教授研究「台灣媒體之中國置入現象調查」,而沒有同時委託(任何學者)進行「台灣媒體之本國政府置入現象調查」,這個動作會讓我聯想起這個基金會的立場是否偏「促獨反中」。
中國置入現象對閱聽者的影響重點應該是「拉攏兩岸情誼以促統,醜化獨派以化獨」,可以操作的項目非常多。但是張錦華教授的報告卻僅僅聚焦在「臺灣四報刊載中國參訪團新聞分析」,我覺得太大題小做了(中國參訪團的新聞報導是中國統戰的次要戰場,主戰場應該是在其他新聞中強調「大陸市場為台灣存續不可或缺之要素」、「中國經濟發展強勁,政治清明遠勝台灣」,或不擇手段地醜化與獨派有關的人物)。
在我看來,這篇報告所揭露的置入行銷手段,都遠遠比不上藍綠媒體為了撕裂族群、遮掩官商勾結而「不擇手段地造謠、曲解、誇染、打壓言論」等行徑。不過,如果你認為「防微杜漸」是很重要的(就像戒嚴時期我們謹記在心的「小心,匪諜就在你身邊」),那你就去讀一讀這一份報告吧。
台灣媒體觀察教育基金會的屬性
這個基金會有他對自己的說明,請看他的官網。底下是我的個人化意見。
我用「媒體識讀」為關鍵詞去查了幾個網站。有些是政府補助下建立的,通常經費一停網站就「重度中風」,無法正常運作。有些網站(組織)立場明顯可疑,有些網站資料品質不夠高。最後,台灣媒體觀察教育基金會的品質與立場獲得我比較多的信任(但並非100%的信任)。
台灣大多數(甚至絕大多數)NGO團體表面上立場中立,實際上團隊內部掌權者立場上嚴重地向「反中促獨」、「反藍挺綠(親綠)」傾斜而不肯對外明說。因此藍營執政時正義凜然,綠營執政時噤聲不語;面對中國的政府植入時「毫釐必較」,面對嚴重地媚美、媚日或國內政府(直接與間接)的植入時卻又悄然無聲。
台灣媒體觀察教育基金會裡有一兩位董監事我能相信是有能力在立場上超越統獨、藍綠與省籍的,但是有很多位我對他們的立場能否超然很沒信心。
所以,我最後是根據報告的內容(方法的嚴謹度與下筆的中肯度)來決定要不要摘錄來推薦給大家。
未來我會再寫一篇文章介紹台灣社運圈內關鍵人物的政治立場分類,用以說明我對綠營執政期間的憂慮:完全執政使政黨監督力量失衡,NGO團體又是「綠>超然,偏藍者趨近於零」,而媒體則是綠營比藍營更惡劣。
說明一
劉昌德教授領銜的「新聞媒體表現觀察指標研究」報告裡,一開頭就指出台灣媒體「透過每天經常性的製作意識形態偏態或『藍綠對立』,或是聳動、物化等之內容,已成為臺灣媒體界一大『奇觀』。」
這份報告以學術研究的嚴謹要求交代了他們採取質性與計量評鑑指標的項目與方法依據。耐心地讀完這些大篇幅的文字,等於是一份很深刻的「媒體識讀教材」,會讓你對「媒體社會責任」、「新聞自由」、「新聞客觀性」的觀念和具體內涵有很好的釐清。
這份報告有很多評鑑指標項目。因為本文主要關切在政治立場的扭曲與族群的撕裂,所以只摘錄一部分評鑑結果。
這份報告的各項評鑑結果吻合我個人的觀察,看不到藍綠、統獨、省籍的立場偏差。主要原因可能是受訪者皆為傳媒系所教師,且受訪人數較多,能較有效地中和掉個別教師個人的立場偏差所致。不過,或許主持人態度的中立程度也有關係(但我不確知,因為我對劉昌德教授一無所知)。
說明二
唐士哲教授的評鑑報告中只遴聘四個學生執行觀察與評分,一不小心就可能會受到這四位學生個人預設立場的影響而使結果有偏差。不過,就結果論而言,評鑑結果跟我的個人觀察還算吻合,這或許是因為評分過程有較客觀的評分項目與方法所致,而非全屬運氣。
唐教授另有一份「建立電視時事議題討論(政論)節目觀察評鑑指標」,縷陳近年報紙與電視媒體五大弊端(內容正確性與公正性有問題、名嘴論政暴露政媒關係失據、干預司法、違背公平原則、公器私用化),認真讀一讀,也可以大大地增強你媒體識讀的能力。
1988年 520農運 30周年
2018/05/12 國際社會主義前進 作者:矛盾
1988年的520農運,並非台灣農民運動的曇花一現,僅是反國民黨一黨獨裁的民主運動下卷動起的農民抗爭中最為人熟知的一役。在1987年11月,第一個果農抗議開放美國水果進口的組織「山城農權會」成立之際,就已開始敲醒了1988年的農民群眾抗爭。
起因在美國雷根政府為了縮減貿易逆差,透過貿易制裁要求台灣進一步開放外國農產品進口時,台灣農民生計更趨窘困。除了遭受到國內工商業資本與國民黨獨裁的剝削之外,來自於美國農業資本的競爭壓力,使得在520前,農運中已響起反帝反美的政治口號。
其中一例是在1988年的3月16號,四千多名農民與大學生上街,其中“社運工作室”積極推動各地農權會與學運組織的串聯合作,由山城農權會的指揮帶領下抗議「中美農產品貿易諮商談判」。行動中聲明「台灣不是美國殖民地」,彰顯了強烈的反帝國主義的政治面貌。現場也湧現著「反美帝,反傾銷」的口號。而這樣的反帝政治方向,社運工作室的陳秀賢扮演了重要的作用。
早在520之前,山城農權會在1987年12月決議:與全台各地農民交流,團結籌組全面性、長期性的農民組織「農民聯盟」;發函請民進黨各縣市黨部及各社運團體組織農權會。也因此,當時有數個縣市的農權會皆由民進黨內的地方派系或基層黨工經營發展。
隔年,農民聯盟籌備會便與社運工作室一同組織起上述3月16日的農民與學生遊行,以及4月26日反美、反買辦及要求提高農民福利的示威活動,並延續著反對「中美農產品貿易諮商談判」的訴求。其中,民學聯(是為當時一支泛左翼的學生聯合社團),也參與在各地的農權會中開始進行農村中的組織與說服教育工作,並突破了當時的老自耕農因著受惠於國民黨土改政策分得土地而不敢反抗國民黨政府的瓶頸,這是上述兩場示威能夠成功動員的重要因素。
解嚴之初威權陰影未去的情況之下,在示威遊行中的組織方面,農盟和社運工作室謹慎地使上述二場示威活動有清楚的紀律,來讓動員上街的農民能平安返家,以確保未來這些農民能夠更有信心組織抗爭。在4月26號的示威之後,參與其中的各路人馬漸增信心,決定著手成立全國農民聯盟。
此時,民進黨內的新潮流系開始介入其中,帶著一個截然不同的政治主張:親美、親自由貿易、土地自由買賣這些主張,與過去兩次的農民示威訴求形成鮮明對立。在這裡,也暴露了民進黨新潮流系實際是扮演了破壞農運的角色,新潮流系掩蓋了美帝國主義對台貿易政策下自耕農所遭受的生存危機,並推動更不利於農民生計的土地商品化。在當時,新潮流系的主張也遭到農盟中的左翼份子批評為是向美帝國主義的農產傾銷做出妥協,犧牲自耕農生計。
透過雲林縣農權會的林國華,新潮流系的人馬開始介入在農運之中。520農民示威抗議便是由雲林農權會和新潮流系發起,即便與新潮流系存有顯著的政治分歧,其他地區的農權會因害怕遭指控為分裂農運,也被迫得動員基層農民一同上街示威。
在這次的示威中,原定的和平示威演變成激烈的街頭搏鬥暴力衝突的起因有諸多種說法,包括軍警派遣奸細挑起事端;新潮流系蓄意挑起暴力衝突藉此遏止農運繼續向左翼發展、破壞農運的群眾基礎;“衝組”(民進黨的城市基層支持者,習於和鎮暴警察肢體衝突對抗)挑起衝突後,農民連帶遭到暴力鎮壓…該次示威所面臨的暴力鎮壓對於當時的農民運動無疑是沉痛打擊,導致許多農民不敢再上街抗爭,及至是敵視農盟的地方幹部。而當時參與在農盟當中的民進黨基層黨工也因此開始敵視新潮流系,農盟也在90年代消沉停擺。
在這樣的歷史教訓中可見,民進黨即使在80年代也害怕群眾運動會發展成挑戰資本主義和帝國主義的方向,因而在必要時弱化運動的政治綱領甚至將之煞停。我們需要建設一個左翼工人群眾政黨,以工人階級的綱領領導農民運動,才能消除資本主義對底層農民(以及所有底層群眾)的壓迫。
昔日擋拆大埔 今日升大官
2018-07-21 中國時報 朱真楷
屏東縣政府執行公勇路拓寬拆遷,因縣議員蔣月惠驚天一哭,成全國焦點。這起事件,除要檢視縣府是否強拆,更須深思:當年那群高舉土地正義、炮轟政府的社運團體怎不見了?
尤其,就在蔣月惠「咬警察」赴警局致歉當天,蔡總統正率閣員出席大埔張藥房動土重建。面對既諷刺又錯亂現象,卻不見社運團體聲援公勇路拆遷案。令人不禁要問:台灣社運是否已走向窮途末路?
2016年民進黨執政前,因警覺馬政府執政8年,從野草莓、大埔、文林苑、洪仲丘到太陽花學運,政權一再因社運衝撞而受創。因此,「擒賊先擒王」,蔡英文從不分區立委鋪排、到內閣成員挑選,清晰可見「以夷制夷」吸納式戰術思維,確實讓風起雲湧的社運偃旗息鼓。
透過收編,掃除反動能量,其心可議;但從權力邏輯看,確屬高招。反過來看,社運之所以被稱「政府防腐劑」,就因本質是挑戰主流體制,透過衝撞讓政策研擬更接地氣;透過衝突,得以爭取與公部門談條件機會,讓訴求化為政策。
可悲的是,被蔡政府延攬的社運精英,無論將菜價失衡推給假新聞的農產悍將陳吉仲、對農地違規蓋工廠合法化監督無力的農陣大將蔡培慧、還是投下深澳燃煤廠關鍵一票的反煤大將詹順貴,進入體制後,不是任人擺布,就是臉書為文、假裝還有理想。
政黨目的是執政,社運的目標是實踐價值。但當社運人士大舉入朝,進入體制後不僅被收編,連價值初衷都弱化顛覆;一旦昔日政府防腐劑淪政客遮羞布,台灣社運無疑將面臨史無前例的大崩解。
當年農陣以反對馬政府推「農村再生條例」做為運動開端,隨後再以「反苗栗大埔事件」打響名號,北農總經理吳音寧就是當時農陣重要成員。當年他們喊出最有名的口號是「今日拆大埔,明日拆政府」;而當這群街頭精英不再重拾「衝撞體制」精神時,就別怕被人笑是「昔日擋拆大埔,今日就升大官」。
【即時短評】籠中烏鴉不叫了 「社運入朝」失靈現形
2018-10-09 聯合報 記者劉宛琳╱即時報導
理想不敵現實,繼勞動部前政務次長廖蕙芳離開後,詹順貴昨天宣布請辭環保署副署長,蔡政府又折損了一個社運圈出身的官員。當初想要以「社運入朝」減少政府與社運圈衝突的蔡政府,當家才知持家難,從勞工權益到環境保護,一步步向現實妥協,縱然是過去曾共同打拚的盟友,也終須一別。
民進黨從開創之初就與社運團體併肩同行,一起對抗共同的敵人「國民黨」。2000年民進黨執政後,在重啟核四、樂生案等議題上開始與社運團體出現衝撞,但當時朝小野大,民進黨也以此為藉口卸責。現在民進黨第二次執政,延攬多名社運人士入閣及出任不分區立委,但這些人的進入體制內並沒有使衝撞減緩,反而成為社運團體眾矢之的,怎麼做都兩邊不討好。
這些社運要角不僅水土不服,做起事來更是綁手綁腳,有些人乾脆噤聲轉為低調,難以發揮過去在社運圈的影響。北農總經理吳音寧曾說,「我不是誰的政治提款機」;但前立委林濁水曾直言,社運健將進入政治叢林就成小白兔,就是因為對政治不屑又生疏。
詹順貴去年底曾提醒蔡政府與公民力量對撞態勢愈來愈明顯,把過去的政策原則「一項一項割出去」,對執政黨很傷,仍希望能繼續當團隊中那隻不討喜的「烏鴉」,扮演煞車皮,減緩衝撞速度。但不論是一例一休、土地正義、還是深澳、觀塘等環保議題,蔡政府只是一次次得讓社運入朝人士背起了黑鍋。
到最後,曾是勞工律師的廖蕙芳看不慣蔡政府對勞基法修法的態度,最後選擇離開;現在連詹順貴這隻「烏鴉」也選擇飛出牢籠。讓人看清民進黨執政的醜態:在野時總是掛在嘴邊正義、公平,只不過是選舉話術;延攬社運人士入朝,充其量是樣板花瓶。到最後,社運團體終究站在政府對立面。
《燦爛時光會客室》第250集:亡國感噤聲社運 社會監督更艱難?
2020-03-05 公民行動影音紀錄資料庫 整理 / 曹詠涵
「過去二十多年,台灣選舉只有兩個主軸『發大財』及『亡國感』這兩張牌兩黨交替使用,今年當然也不例外。更糟的是,過去除了顧主權及拼經濟,還會有些許公共政策的論辯在選戰中浮現,但這次幾乎徹底遭到邊緣化。」《燦爛時光會客室》節目主持人管中祥,曾在〈蔡英文接下來不能迴避的問題〉一文中寫下這段話。
如同地球公民基金會去年11月時,在蔡英文競選總部成立那天,從辦公室大樓窗外拋下「小英不休礦業法」的抗議布條,想喚起民進黨對礦業法修法未執行的關注,卻引發了綠營支持者「出征」,批評其行為太「左膠」,為何選在大選前抗議?國民黨執政時期這些公民團體也有同樣力道嗎?難道不能先砲火集中對外,等選後再來一一處理其他社會議題?
社運團體的功能本就是監督政府,為何在選前,為這些議題發聲的機會被「閹割」?難道不能批評政府未守承諾的事,但同時也用選票支持其連任?這些社運團體又為什麼要在選前抗議?社運團體在選舉時的角色,是該以大局為重或持續監督?亡國感究竟給台灣社會帶來什麼影響?
台灣社會運動、公民覺醒至今其實僅短短三十年。早期無論是勞工、環境、婦運團體,在為各自的議題努力時,主要的目標是「打倒國民黨」、推翻威權體制,也因此與民進黨關係親近。
而在民進黨取得權力執政後,有許多立場開始需要被檢驗,和社運團體的關係也逐漸出現改變;再加上公民覺醒敢發聲,不僅為了單一事件抗爭,而是成為常態性的議題關注,社會運動也因此漸趨成熟。
邱毓斌認為,台灣社運團體能充分動員的力量仍舊不足;面對執政黨吸納社運人才,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許多人也都在進入政府部門後各自努力。關鍵就是:如今的民進黨想將台灣帶往何處?
不像價值不清不楚的國民黨,邱毓斌認同民進黨的主權政策,以及經濟上不過度依賴中國。不過,像是與六大工商團體親近、土地徵收政策、勞工議題,民進黨有真正站在弱勢的一方?同時,即便同婚在蔡英文任內通過,但民進黨是真的從上而下支持同志人權嗎?邱毓斌說,除了像劉建國非常努力跟鄉親溝通同婚議題外,許多中南部的立委難免會表示「同婚害了選情」。
「民進黨宣稱要做的東西,就要放膽去做,把它變成黨內價值。」邱毓斌認為。此外,他也同意:台灣越趨向兩黨制,兩大黨皆想「站在中立」討好兩方選民的情況就更難改變。
除了上述問題外,年金改革和台灣退休制度的議題其實還有更多能革新的空間。目前繳納國民年金的是社會最弱勢,加上人口結構變化、邁入高齡化社會,其實無法用五十年前的舊有思維去看現在的退休制度,若是單獨緩慢處理的話,各個年金皆有破產的可能。邱毓斌同意這是個大工程,但若想讓社會更好,勢必得處理年金與稅制問題。
邱毓斌也指出,台灣NGO組織的力量雖然較三十年前成熟,但力量仍然薄弱。這次的亡國感也是因中國崛起、習近平高調談話、香港反送中而生。可是,若是因此將議題劃分優先性,要不計一切支持民進黨、鞏固領導地位,反而對他會有更大的亡國感。
「克服亡國感的方式,就是讓台灣變成一個更好的社會。更公平的社會、更有人權的社會、更了不起的社會。」邱毓斌說,如此一來,其他國家也沒辦法「吃下台灣」。台灣主權以公平正義議題是一體的,台灣處於這樣的國際地位,亡國感時時刻刻存在,但不應該因為「亡國感」優先而停滯了其他議題的討論,因為:若是台灣內部許多問題沒解決,很容易使這些覺得自己遭到拋下的民眾「被動員」。
同時,因為國民黨、民進黨皆靠近右派,勞工的權利較難推動,「大家罵民進黨的勞基法修法時,國民黨的版本更爛。」邱毓斌說,他認為若是能出現左派政黨或是團體,促使執政黨重視社會公平,會對於克服亡國感也有相當的幫助,也能同享發展的果實。
台灣目前政黨政治分勝負靠的就是選舉。邱毓斌覺得,在選前因為民調「穩贏」,所以蔡政府對於許多議題都不予回應、維持現狀,例如礦業法。社運團體其實也並非故意找碴,他們要求的,僅是政府執行選前承諾過的政策。
許多人問,為何社運團體不拿出同等力道要求國民黨?「怎麼會不要求?只是不想,就罵他而已,因為這個黨從過去到現在都沒有很大改變。」邱毓斌說,是希望民進黨政府能夠更好,別因選前覺得能贏就避談很多社會議題;民進黨支持者也別急於對提出抗議的社運團體貼標籤,說對方是中共同路人或國民黨支持者,「我難道不能一邊罵你,一邊用選票支持你?」邱毓斌指出,台灣人應有更多元思維,看見彼此立場的不同,台灣才能不被分化,變成更好的家園。
昔日陳教授打死也要擋美豬 如今陳主委四處背書
2020-09-04 09:35 聯合報 / 記者李光儀
2012年抗議馬政府瘦肉精美牛進口的上百個民間團體,屬於全國性團體者,除主動表態反對的,以及政治相關團體,記者也調查其餘21個團體態度。其中4個最知名且已「走入體制」,不少要角進入民進黨政府的團體如台灣婦女團體全國聯合會(婦全會)、農村陣線聯盟、婦女新知和勵馨基金會,都恰好對詢問「已讀不回」。不過仍有若干團體表態反對此次的開放政策。陸續表態反對的,共有5個團體。
2012年參與「反美牛」活動的環保、社運團體眾多,其中最積極的,是2008年成立的「台灣農村陣線」。2012年2月,該陣線的「五大聲明」,包括瘦肉精將造成三大危害、瘦肉精有健康風險、瘦肉精濫用將瓦解我國的畜牧業、貿然簽定TIFA將重創台灣農牧產業,以及開放自由貿易不必以犧牲國人健康與農牧產業的方式為之。還被民進黨中央引用到臉書官方粉絲專頁上。
而當時農陣要角的中興大學教授陳吉仲,即使在CODEX通過萊克多巴胺安全容許值後,仍多次於民進黨執政前公開表達反對開放瘦肉精美豬進口立場,並呼籲一旦開放,總統就應該下台,還曾說「打死也要擋美豬」,這段話最近也被翻出來瘋傳。陳吉仲目前已任農委會主委正四處為瘦肉精美豬進口政策背書,對於被問到「陳教授打臉陳主委」,他說願接受所有的指責跟批評,這段回應也引來不小噓聲。該連線創辦人蔡培慧,則在民進黨不分區立委卸任後,改任行政院中部辦公室主任。
不過及至今天下午為止,農陣並未對自己過去態度提出說明,對記者的調查採訪也「已讀不回」。雖然過去的態度引發網友到粉絲專頁留言,但農陣唾面自乾,也沒有回應。
無獨有偶,其餘「走進體制」的三個知名團體,也對提問已讀不回。2012年擔任婦全會理事長的楊芳婉,曾接受蔡英文提名擔任監察委員。現任民進黨不分區立委范雲,則在2012年時擔任婦女新知的董事。另外當時勵馨基金會的理事長紀惠容,則是現任監察委員。
除了該四大團體,包括全國社區大學促進會、台灣環保聯盟、台灣女人連線、地球公民基金會、台灣樸門永續設計學會、台灣電磁輻射公害防治協會、台灣和平草根聯盟、台灣生態學會、台灣教師聯盟等9個團體,和四大團體立場一致,也未表態。其中樸門永續設計學會回訊表示,「關於這個議題,我們理監事和會員都很關心,但因為這個議題不是學會的專業,所以比較不好意思,不方便提供任何意見。」台灣教師聯盟則回訊,「監督政府機關乃是我們所有公民團體的使命…再次感謝您對台灣教師聯盟長期的關注。今日的教育,明日的台灣。」
看守台灣協會在記者寄出採訪題綱後約半小時,在臉書粉專發表聲明。協會表示,現在瘦肉精美豬爭議再起,仍然認為瘦肉精威脅國人食品安全,追蹤後來國內研究與標準訂立的發展,發現2017年完成的相關動物實驗似因研究缺陷被農委會退回,且衛福部公開的安全評估報告也遭時代力量王婉諭立委指為內容不足,雖然時隔八年,我國仍無法以科學證據反駁國際標準,此時突然決定擴大開放美國豬、牛肉進口,令人錯愕。且政府這次的做法與2012年相仿,都未在決定開放前進行政策溝通,也未能提出國內研究佐證,確實不是民主作風。
另外包括關懷生命協會、動物社會研究會、台灣環境資訊協會、蠻野心足生態協會和綠色公民行動聯盟,均回訊表示對開放瘦肉精美豬等政策的反對。其中關懷生命協會、動物社會研究社等二團體,亦將其反對立場發表在臉書粉絲專頁。
動物社會研究會也於今天召開記者會,表示當先進的國家因疫情控制、動物福利、食品安全等考量而採取在地屠宰、屠體評級制度之際,台灣卻還有高達85%的豬隻遭逢殘忍又落後的「活體拍賣」生產交易。該協會也提出四大訴求,堅持反對立場;不論是馬政府還是蔡政府,都未正視台灣落後的活體拍賣生產系統對豬造成的傷害與折磨,更不利疫情控制與食品安全;政府竟強調要以「溫體肉」對抗美豬,阻礙台灣肉豬生產與運銷邁向現代化進程,怠忽職守、不負責任;100億養豬產業基金該用在哪裡?請政府積極提出改革台灣肉豬活體拍賣制度,建立屠體評級、冷鏈販售運銷系統的具體作為與時程表,不要再欺騙大眾。
關懷生命協會則以該會創辦人釋昭慧「挺住脊梁,抗拒利誘」以及「蔬食沒有瘦肉精」兩篇專文,表達反對開放瘦肉精豬肉進口立場。台灣環境資源資訊協會則回訊表示,和2012年的立場一致,同時該協會肯定主婦聯盟的聲明和主張;未來主婦聯盟若有其他行動,該協會亦會配合。
綠色公民行動聯盟回訊表示,該會專業是環境汙染及能源議題、並非食安議題,當年是響應發起單位並聯署支持,並未對此議題有單獨行動。該會認為本次開放含萊克多巴胺之美國牛肉與美國豬肉進口,除了程序正義的問題之外,也存在著巨大的食安疑慮。聯盟表示,贊同主婦聯盟立場,民進黨政府在決策與公告之過程中,未落實程序正義,也未妥善回應社會各界對於食品安全、產業衝擊之疑慮,預告期更僅有七天,顯非合理,這是對國內各產業影響甚大的議題,應該遵循公眾知情、公民參與以及國會監督審議的原則。
蠻野心足生態協會則回訊表示,全世界有160個國家不使用瘦肉精;因此從健康與動物福利,該協會反對本次開放;再來,這次開放只預告7天就要生效,相較馬政府時代至少還有公聽會;從民主法治的角度來看,粗糙程度有過之而無不及;做為民間團體,仍是予以譴責。該協會表示,就算要開放,也要針對「敏感族群」、「養殖產業」,有完整、公開的「因應對策」。還是要重申,7天預告是在開玩笑。對於該協會尚未公開反對,是因其主要在搶救各個開發案的環評等相關法律行動上;但若是有如同2012年那樣,來自信任的友團「發起」與「邀請」,且理念、行動、訴求一致,該協會都會共同參與討論,並一同加入。
南鐵拆遷案讓政客的西洋鏡再次被拆穿
2020-10-23 風傳媒 蔡岡霖/國家政策研究基金會高級助理研究員
2020年10月中旬,南鐵東移最後拒遷戶遭強制拆除,縱使自救會仍試圖持續透過具體活動表達不滿控訴,但南鐵地下化土地徵收至此已暫時告一段落,或許已無轉折的機會。強拆後,外界將南鐵東移與2013年苗栗大埔強拆事件兩相對照,直指民進黨正背棄自己的承諾。確實,同為拆遷,當年高舉「居住正義」批評政府冷酷無情的熱血青年、政客們,如今不是默不作聲,就是放低姿態請人民體諒。這是現實利益打敗覺青的嘲諷,也是政客操弄民粹行政治騙術的演繹。
近年來,「民進黨等於雙標黨」似乎逐步被應證。「海峽兩岸服貿協議」中批評國民黨黑箱、30秒通過,卻在「一例一休」修法中上演開會一分鐘就宣布初審通過的戲碼。曾經批評國會多數暴力,如今挾國會多數閃電通過前瞻預算、年金改革。曾經批評社會秩序維護法「散佈謠言罪」是惡法,如今利用社維法處罰散佈假訊息者。曾經反萊牛,如今要讓萊豬全豬進口。曾經極大化苗栗大埔與文林苑的居住正義,執政後刻意淡化南鐵地下化,媒體報導量與大埔案、文林苑案天差地別,民進黨又是雙標。對此,台灣民眾應該要認知到:要隨時質疑政客的話,聽其言、觀其行,不要輕信一方說法;對於政客的信誓旦旦,不偏聽、不遽斷。
國家社會發展必須因應社會條件、經濟發展與國際情勢的改變。都市計畫、區段徵收、土地徵收、徵用等,都是為推動經濟發展與提高人民生活品質的手段,惟其不免會對人民的財產權、居住權造成影響,故必須以法律明定。一方面要求政府必須符合必要性與侵害最小性的原則,依法行政,透過正當法律程序向人民說明、辦理補償。強制拆遷是不得已的最後手段。一方面對於受損害之一方,給予陳述意見與救濟的管道。因此,拆遷戶有權對政府決策的形成過程、方式與決策提出質疑,對政府的違法行政處分提起訴訟。故不應隨意把「死要錢」的標籤貼在拒遷戶身上,應從個案的客觀事實上求證。
區段徵收係政府基於新都市開發建設、舊都市更新、農村社區更新或其他開發目的需要,對於一定區域內之土地全部予以徵收,並重新規劃整理。可知,受區段徵收影響的民眾必然非少數,組織自救會的亦非少見。較著名的如台北社子島、桃園航空城、桃園機場綠線、新竹台知園區、竹東二三重埔五大爭議案,據媒體報導,該五大區段徵收影響人數高10萬人,徵收面積高達4700公頃。未來高鐵延伸宜蘭,勢必也要處理徵收爭議。期待未來政府拿出誠意、努力溝通,盡力在經濟發展與土地正義間取得平衡,政客不再恣意操弄民粹、出爾反爾,否則西洋鏡終會被拆穿。
「最會掰的環保叛徒!」環運健將評王浩宇被罷:夜路走多遇到鬼
2021-01-17 風傳媒 郭怜妤
桃園市議員王浩宇罷免案昨日通過,共計有8萬4582張同意票、7128張不同意票。對此,地球公民基金會監事黃煥彰直言,對土地不義之人就會遭天譴,政治人物夜路走多了自然會遇到鬼。
王浩宇在取得民進黨黨籍前,曾以綠黨身份對桃園掩埋核廢料一事表達反對,聲援環境保護。不過,民眾黨發言人陳思宇日前在臉書發文指出,王浩宇在進入民進黨後,對於核廢料議題的關注減少,還反過來攻擊保護藻礁的環保團體、幫助民進黨繼續迴避礦業法的修法,只在選舉前關心核能議題,是「鄭文燦打手」。
而長期投入反核運動、追蹤焚化爐爐渣掩埋問題的黃煥彰,在罷免結果出爐後,也在臉書發表看法。他直言,看到「最會掰的環保叛徒被罷免」,就是當日最爽的新聞。「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黃煥彰說道,王浩宇對土地環境不義,就會遭到天譴。底下也有網友留言認為,王浩宇過去只是在消費環保議題,從未真正關心過環境;黃煥彰則將王浩宇稱為「環境的追殺者」。
范雲與社運人士的前車之鑑
2019-11-14 彭明輝的人文網誌
昨天蘋果日報洩漏民進黨「擬」將范雲提名為不分區第一名,當時范雲的回答是:等名單確定再說。今天許多大報都公布民進黨不分區的名單,范雲「忝」列第四名。
我特地搜尋網路媒體,以及范雲與社民黨臉書、社民黨官網,都沒看到正式的回應。但是中時電子報、中天電視和MSN.com都以相同的文字刊載出「社民黨成員范雲也確定退出社民黨加入民進黨,社民黨與民進黨明天之後,也會對外發共同聲明。」
我沒有資源可以查證上述三媒體的報導是否屬實,但是已經可以很明確地表示對范雲至今的表現感到遺憾!
一、如果「范雲將退出社民黨加入民進黨」是真的
如果范雲「退出社民黨,加入民進黨」的傳聞屬實,我當然會對她的有始無終覺得很遺憾;如果最後她表態謝絕民進黨的「徵召」,我還是對於她沒有在第一時刻立即婉拒感到遺憾。
范雲跟民進黨的淵源到底有多深,我不知道,只是聽說她跟黃國昌曾有數年的時間定期到宜蘭向民進黨前主席林義雄請益,並且曾經有意跟黃國昌共組第三政黨,最後因為破局而在2015 年 3 月 29 日自組社民黨。
之後她擔任了社民黨第一屆的召集人,又在2017年1月23日至2019年3月22日代理召集人,但是從第四屆(本屆)開始不再列名全國委員會名單。
我總覺得一個政黨的核心人物去投靠另一個政黨是很大的忌諱。以范雲為例,如果她投靠民進黨,將意味著現在的民進黨已經比社民黨更有理想性;或者現在的范雲比2015年的范雲更加沒有理想性。但是認真想想社民黨2015年創黨之初,不就是因為認定當時的民進黨沒有理想,所以才需要創立社民黨嗎?難道只經過短短的四年,形式就倒轉,變成現在(早已墮落)的民進黨遠比現在的社民黨有理想?若然,豈不意味著范雲自己主導創立的社民黨墮落得比當年的民進黨更快?還是說,范雲變心與失去理想的速度直追柯P,甚至遠遠超越柯P?
二、如果「范雲將退出社民黨加入民進黨」是訛傳
如果說中時電子報的報導是訛傳,我對於范雲不能在第一時刻直接「婉拒」、「婉謝」或「悍然拒絕」感到遺憾。其實,理由大致上跟前一節相似。
四年來民進黨是只退不進,絲毫看不出有任何長進,甚至越來越像過去那個惡質的國民黨。如果范雲和社民黨至今仍擁有 2015年創黨之初的理想,應該會把民進黨的「癩蝦蟆想吃天鵝肉」看成是一種對范雲和社民黨的污辱,在昨天蘋果日報「走漏消息」而「尚未證實」的第一時刻就笑容可掬地婉謝或臉若寒霜地悍然回絕,根本不需要等到民進黨公布確切的消息。
我就會這麼做!林孝信和丘延亮也鐵定會這麼做!遺憾的是,我們這一群老人是懷著單純的左翼理念和讀書人的情懷在做事,而現在的年輕世代腦海裡究竟有多少算計可就不是我所能想像的了!
三、范雲與社運人士的前車之鑑
還記得農陣的蔡培慧嗎?她現在或許已經在立法院準備打包了。
民進黨對社運人士的酬庸、利用或合作,似乎都是以一屆立委為準。往好的解釋,希望你在一任四年內好好發揮理想,改善立法與制度,然後換其他人來貢獻心力;往壞的解釋,「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本就是政壇千古常態。
務實地說,為了不分區立委而加入民進黨,一旦被民進黨開除黨籍就同時失去立委資格;在這樣的機制下,以「客卿」身份被延攬為不分區立委的下場,除了任人驅策,為虎作倀之外,還能有多大的發揮空間?
社會改革是一場永遠沒有輸贏、成敗的仗——人心的貪婪永遠不會消失,甚至24小時都不歇息;需要喘息的是為理想而付出、挫敗的沮喪、疲累。社運人士交棒暫歇是無可爭議的,只有像大隊接力那樣地輪替,社運才能薪火不息。
但是,如果誤以為向權力靠攏,就有機會在四年內立下一點點永難抹滅的改革績效,那是癡人妄想。以范雲在社會學界的歷練,應該有機會明白這道理吧?
認真看看過去被民進黨利用過的許多社運人士,他們如今是何下場,就會明白,跟當今的民進黨只有「苟合」的空間,而沒有真誠合作的機會。
不管是為了滿足四年的野心和虛榮心(一任立委的威風),或者是為了一廂情願的癡心妄想,社運人士跟藍綠陣營的合作(苟合),終究會是許多人心目中的「晚節不保」(我就會如此評價)。
當然,有些人以為自己的晚節值錢,有些人以為自己的晚節不值錢,恰恰反應了那個人的人品值不值錢——無法一概而論,也不需要一概而論。
結語
希望這一篇文章發表得即時,未來有機會聽到范雲或社民黨出來澄清:中時的報導純屬訛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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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范雲的聲明出來了:「范雲今天加入民主進步黨不分區名單,要感謝民主進步黨的邀請,以及最重要的,社會民主黨夥伴的支持。」
我揣摩著一些人的內心感受和未來的去向:社民黨是不是要就地解散了?范雲過去三年來握過的五萬雙手,以及那些終於願意挺她的國民黨里長,這些人難道要跟著她一起進民進黨,繼續當她的樁腳和政治籌碼?還是要就地解散,把過去三年來的夢想當肥皂泡吹向天空?
於是,只有一個感想:這些政治人物(和許多新世代的社運人物)普遍地有一個特質,她們在背棄同志和支持者時是不需要說抱歉的;因此,當她們被其他政黨利用、踐踏、拋棄時,也不需要他人的同情!
台灣人的人品越來越不值錢!
社運戰友變戰犯 綠執政如恐怖情人
2021-05-07 中國時報 朱真楷
民進黨在野時,視社運團體如前世情人,總讓對方誤信知我者莫若汝。如今在朝,當昔日夥伴與執政利益起衝突,就割袍斷義,化身恐怖情人極盡毀滅之能事。這種把對方當免洗餐具的心態,傷害的不只個人情感,更已造成社運界的裂痕對立,嚴重弱化推動政府進步的力量。
蔡英文當總統後大舉引進社運人士入朝,表面是讓進步力量實踐理想。但當「前環保律師」詹順貴通過燃煤電廠決策,當「前農運鬥士」陳吉仲引美豬入關,當「前巢運推動者」花敬群喊出「不談後果的打房,非常不正義」,證明綠營讓社運入陣無非是要收編意見領袖。
這種執政權術雖惹非議,但政治本就是化敵為友,這是無可厚非。然而,隨著愈來愈多仍堅守價值的社運者發出異音,蔡政府卻是變本加厲,認定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把戰友當戰犯。
例如,珍愛藻礁公投發起人潘忠政,早在蔡英文寫下「藻礁永存」前就在大潭奔走;結果今天,他只是繼續堅持原以為民進黨也認同的主張,卻上從總統府消遣他心胸不開放,下至高雄議員黃捷也批評粉專輕佻不理性。潘忠政彷彿成為繼韓國瑜之後,府院黨聯手打擊的新目標。
又或是對大浦案、文林苑事件無役不與的徐世榮,當年只要遭警方架離逮捕,民進黨總不忘搶鏡頭聲援,當時蔡英文還喊話「在地人民抗爭這麼久,顯示政府對於人民和土地的感情都不重視」;結果今天他不過是面諫總統注意土地徵收,就遭花敬群扣上「誇張不實」的帽子。這叫徐世榮與曾共同追求土地正義的夥伴是情何以堪?
無論民進黨是否願意承認自己變了,扮演政府防腐劑的社運團體恐要認清:政黨的目標是執政,政客的夢想是當選;社運不是為了執政或連任,而是有自主的目標。台灣的社運動能,無疑正被民進黨削弱分化;局內人若視而不見,公民社會的浪潮勢必將走回頭路。
學者批政務官不誠實 政權敗壞表徵
2021-05-07 中國時報 朱真楷
政大地政系教授徐世榮日前面諫蔡英文總統,她可能是解嚴後土地徵收最多的總統,當場引來內政部次長花敬群反駁「誇張不實」。事後,徐世榮公開批評花敬群「在總統面前撒謊」,昨天更進一步說,花敬群將區段徵收扭曲成一般徵收,「政務官不誠實,這是政權敗壞的表徵!」
蔡英文在4月22日地球日與環團會面。受邀的徐世榮提醒蔡英文,她可能是解嚴後土地徵收面積最多的總統。當時花敬群回應,這是誇張且不實的說法。
徐世榮前天在臉書回應,當時他在府內說的是「區段徵收」,花敬群說的是「一般徵收」;政務官在總統面前撒謊,若不是沒把總統看在眼裡,就是蔡總統授權攻擊謾罵,「由花敬群,看到蔡政府的崩壞」。這席話,讓戰火順勢延燒到昨天。
花敬群昨天強調「崩不崩壞,這些年來大家都看得到」,他是務實面對問題,不用過度高調、以產生社會對立的方式進行制度改革,「我對得起自己,我也對得起國家」。
花敬群也說,小英在2018年徵收99公頃、2019年31.22公頃、去年是36公頃,「一般徵收」面積遠低於過去,而不是徐世榮所說的史上最高,「我從來不會說謊」。
面對花敬群以「一般徵收」回應質疑,徐世榮隨即在臉書抨擊,要瞭解區段徵收,首要的課題是區段徵收是屬於合作開發或是土地徵收?花敬群卻刻意不說區段徵收是具有強制性的合作開發。
徐世榮強調,區段徵收是人民不能拒絕的合作開發,試問:人民不能拒絕的合作開發,還是合作開發嗎?建商找地主合建,可以不問地主是否同意嗎?建商擁有那麼大的權力嗎?應該是沒有的。而地主不能拒絕,那不就是土地徵收嗎?
徐世榮強調,區段徵收就是「強制性合作開發」,花敬群卻刻意不跟大家說的是「強制性」三個字,「請容我再強調一次:政務官不誠實,這是政權敗壞的表徵!」
徐世榮強調,政府一方面要強制徵收土地及家園,另方面卻說「這是你同意的」,這不是強姦民意嗎?政府若要執行區段徵收,就必須老實告訴民眾相關要件,而不是像花敬群欺騙台灣社會。
尺既歪斜,何以量正?
2021-01-17 風傳媒 汪志雄/美國伊利諾芝加哥大學教授
現在台灣的所謂公民團體與意見領袖,都是「自己人」。何謂自己人?說穿了,就是意識型態與政黨立場一致的同溫層。
所以「沃草」將亞洲周刊打成紅媒,以保衛民主為名,來合理化蔡政府對言論自由的打壓及獨裁專制化的極權,你會感到奇怪嗎?
所以「公民監督國會聯盟」選出了陳柏惟、范雲、王婉諭等一些作秀型的國會議員為「優秀立委」,而把高金素梅列為「待觀察名單」,你會感到意外嗎?
所以NCC七位「外部鑑定人」在聽證會上照本宣科,沒有對NCC提供的資料做任何獨立審核調查,完完全全就像是拿錢辦事的小弟,把自己變成一個聽話的專家學者,你會感到驚訝嗎?
所以前中研院院長李遠哲跳出來將萊劑比做糖,公開宣示萊劑含量只要在標準值以下,就安全無慮,可安心食用,你會感到錯愕嗎?
如果這個諾貝爾獎得主的自肥院長是對的,那麼其他160多個禁萊劑萊豬的國家都是智商有問題嗎?如果萊劑像糖這麽美味可口,那麼美國使用瘦肉精的養殖場應該越來越多,怎麼會從一開始的80%降到現在的20%呢?
說白了,這些執政黨用人民納稅錢與國家資源配合媒體網路的操作所刻意吹捧栽培出來的所謂專家學者以及意見領袖,如果不站出來為政府護航,你才會覺得奇怪呢!
這跟近年來流行的「六都評鑒」、「縣市長滿意度」、「城市幸福美感」,有異曲同工之妙。也跟「政府標案審查」、「專案補助」、「研究經費申請」,有著不可言喻之雷同。
正是,尺既歪斜,何以量正?這才是台灣最大的問題。
民進黨染指所謂的「第三方公正團體」,時間已久,著墨已深。簡單來講,就是利用「金錢收買,人事安插,組織滲透」,由政府到民間形成一個共犯結構。在這個封閉的系統裡面,你必須思想正確、忠誠配合、各司其職,才能在其中分得一席之地。
近的如大家已經耳熟能詳的「林九萬」,遠的如行政院促轉會的「張東廠」。所以現在那些所謂的公民團體的審查委員與意見領袖,不過都是執政黨的幫聲筒與化妝師。對於他們發表的評鑒結果與看法,我們除了嗤之以鼻,還需要費神去討論它嗎?
說到底,台灣的政治就像玩泥巴,只要進去了就只會越玩越髒。可笑的是,當這些政客有了一點權勢以後就要忙著洗白,於是坊間的犬儒鄙士躬起腰來鑄碑刻字,倒也成了一門好生意。
一時之間,「蔡氏千秋,蘇氏忠烈,丁氏才幹,陳氏英魂」的匾額牌坊爭相傳頌,實在是嗚呼哀哉,荒謬至極!
吃屎哥鬧國慶 覺青哪去了
2021-10-11 中時新聞網 陳金芳
網紅議員「吃屎哥」游兆霖脫衣大鬧國慶大典,被警察當場逮捕函送法辦,網路上不乏批評,甚至有些網友將頭貼換成各種響應社會議題的覺青。照理來說,這些打著「反外來政權」旗號的覺青應該是要出面抗議蔡英文舉行國慶日活動,卻只有吃屎哥出面幫大家「反殖民」,覺青哪去了?
長期以來,中華民國的各種紀念活動,往往成為獨派與覺青動員表態的場合,就連蔡英文首次當選總統,也有不少社運團體出來抗議。一晃眼五年過去,社運團體收編的收編、收攤的收攤;不想被收編或收攤,還在堅持為弱勢者發聲的團體,要不被標籤為愚蠢,就是被認為是中共同路人先夾殺。
蔡英文上台以來,政治社會改革還是牛步,但是踴躍發聲的公民社會卻先失聲,獨派與覺青尤為嚴重。這樣的狀況,陳水扁當選總統時也發生過。蔡英文當選總統,社運團體又翻車一次,而且這次翻車還翻得比過去嚴重太多,可見一點反省都沒有。
其實,被視為外來政權舉行的各項慶典活動本來就是獨派與覺青應該出來發聲的時候,不應該怕得罪民進黨與蔡英文而不抗議;結果覺青與獨派都在家休養,看著吃屎哥出洋相。這樣的獨派、這樣的覺青其實比吃屎哥還不如,難怪民進黨和蔡英文瞧不起他們!
1218公投》痛批NGO倒戈政府推翻過去價值 民團:藻礁是照妖鏡
2021-12-12 中時新聞網 李柏澔
「2021秋鬥大遊行」今日於凱達格蘭大道盛大展開,秋鬥團體歷時1個月的下鄉行腳拚公投也於今日台北凱道會師。今年公投主題為「反獨裁、護民主、拚公投」。民團人士上台發言表示,很多NGO(非政府組織)從前反萊豬、護藻礁,也要求直接民權公投,結果後來都倒戈執政黨,背棄過去堅守的價值,「藻礁根本是照妖鏡啊!」
秋鬥行腳隊伍走完屏東到台北的400公里,回到凱道會合,並與所有團體、政黨大合唱藻礁之歌。凱道由百人排出「YES TW」和投票符號的字,以及「藻礁永存」四個字,遊行民眾走過網軍大道,象徵終結網軍霸凌。
台灣土地正義行動聯盟理事長陳致曉表示,四個公投中,護藻礁、反萊豬和土地運動經歷的程序不正義完全相同。很多NGO從前都是反萊豬和護藻礁,也主張透過公投展現直接民意,後來都跳到對面了,可見藻礁是面照妖鏡。
陳致曉指出,台灣反核運動30幾年,但從未有任何一次主張必須要消滅生態。也因為破壞藻礁違反民進黨的黨綱,所以現在民進黨惡劣的把反核和藻礁綁在一起,「民進黨不想調高工業用電的價格,難道是怕資本家付不起嗎?當然不是!是因為不想改善台灣電力的管理,所以才這樣操作公投。許多反核人士也跟著政府,推翻自己過去堅稱台灣不缺電的說法。」
陳致曉說,很多台派人士對這次公投有很多困惑,過去認為支持民進黨才是台派的作為,但有朋友說他們支持的是過去的民進黨,「那你就應該根據民進黨過去的價值來投票。」政黨應該是人民實現價值的載體,主體仍然是人民,但今天載體反過來想要控制我們。這次公投不是環保對環保,更不是藍綠對決,而是公民與鞋子(政府)的鬥爭,鞋子不好就該丟掉。
醫師蘇偉碩強調,政府必須依法治國。如果公投案通過,政府卻不依法辦理,那就是政府違反了法治國家的基本憲政秩序。帶領政府公然違反憲政秩序的政黨,就是違憲的政黨。
秋鬥發言人李建誠表示,台灣民主得來不易,這次看到執政黨失去了理想、放棄了進步價值,而公投是人民作主、不是民進黨當家作主。
失聲的社運,無言的良知
2021-12-24 奔騰思潮 楊渡/作家
公投結束,細心觀察,我發現幾件值得反省的事。
第一:那些號稱的「正義良知」社會運動團體,怎麼都不見了?
那些號稱「社會良心」、「公民權利」、「公平正義」、「環境正義」、「農民權益」的社會運動團體,這一次全部失聲。唯一公開站出來,並環島行腳的,是秋鬥。許多文化界的人,如黃德北、關曉榮、鍾喬、侯孝賢、朱天心、范振國等,都站上第一線。但他們只是以自己的行動,苦行般的默默支持,希望做一個在基層點燃火種的人,沿路召喚民眾。
然而,以往那些喊得超大聲的,在公投當前的時刻都沈默了。
當然,像主婦聯盟,早在去年九月就發出聲明說:「當歐盟、中國、泰國、俄國等全球一百多個國家拒絕萊克多巴胺,我們用萊豬進口的到底能換到美國給的什麼?」然而公投前夕,它和大多數社運團體一樣,選擇沈默。
我不感到訝異,因為太多社運團體的人都去做官了。而許多環保團體也開始做起了綠能生意,包起社區營造的工程。至於聲量最大的文化團體,在文創基金、政府補助案、各地文化標案的需求下,早已成為利益共生的一環。
然而,社會運動變成政黨的側翼,沉默與出聲都看政黨的臉色,難道不會覺得可恥嗎?那些掛在嘴巴上的良知,如今在那裡?午夜夢迴,捫心自問,難道不會覺得愧對年輕時代的理想?
第二個反省:為什麼在野的國民黨無法連結社運團體?
國民黨與社運團體缺乏連結,或許緣於:過去戒嚴時代,反對威權統治,社運團體是與民進黨結盟的,因此意識形態上,仍保有過去的習慣。但民進黨執政已經這麼多年,新威權統治都顯現出非常明顯的跡象,為什麼國民黨無法召喚出反抗意識?
當社會的憤怒、民心的無力、民間的無奈缺乏出口之際,為什麼國民黨未能成為民苦民怨的代言人?為什麼國民黨的思考總是「內捲化」,老是在內部派系之間互相檢查、檢討,卻不願意團結一起、共同對抗強大的執政者?
坦白說,侯友宜在想什麼,誰在乎?如果國民黨能敏感的體察社會脈動,召喚起民心的憤怒、反抗的風雲,侯友宜自己就會跟上來,他不敢觀望。但如果國民黨仍在內部間消耗,侯友宜站出來有什麼用?
國民黨要先改變思維,敏銳的體察社會脈動,從民意出發,說出人民的心聲,說出憤怒,說出被新獨裁壓制的無奈,如此才能召喚出民間的力量。
第三個反省:公投結束後,以為選完問題就結束了。但我看法正好相反。從社會運動的角度,所有問題依然存在。公投只是反映了社會內部的矛盾。這些矛盾,正是社會運動的火種。
公投可以解決問題嗎?在瑞士這種小國,公投政策都是非常實質的,例如加送窮人稅、建不建一項工程以免破壞古蹟等,公投可以決定政策走向。但臺灣的執政者是把公投變成意識形態的劫爭,全面擴大衝突。
既然如此,對反抗者來說,公投即是作為抗爭的武器,製造衝突的一環。所以,公投可以是決戰,也可以是引戰,或一種宣傳戰。端看你對某一個議題的操作。如果把它當成引戰,那現在這樣的結果,恰恰是送給反抗者的好議題。
設想,把影響百姓生活的瘦肉精問題繼續打下去,把萊豬打到2024,打到百姓知道自己的食物安全與後代子孫的健康都被出賣,打到下一次選舉為止,那會是什麼結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