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英國爆發狂牛症以來,這種由蛋白質產生的疾病就受到極大的重視。想當年上世紀末我大學時代,有個同社團的人突然說出「狂牛症的病原體推翻演化論」,這是我第一次接觸到狂牛症,但就算蛋白質會自體複製(實際上是「感染」複製),這也不能推翻演化論。 直到今天我還是不知道他老兄怎麼有膽在自然專業的本人面前說演化論被推翻(信徒?),但在我之後的搜尋中,才接觸到什麼東西是「普里昂」(Prion)。 狂牛症是個新疾病,也因此這個名詞包含了好幾個病,包括羊搔癢症(Scrapie)、庫賈氏症(CJD)、新變型庫賈氏症(nv-CJD)、海綿狀腦病變(BSE)等。 其中羊搔癢症歷史悠久,早在十八世紀就已經出現過,而歐洲人養殖牛時又拿病羊做成的肉骨粉餵牛,以至於牛也得到類似的疾病。 這個過程和吃葷吃素沒有關係,單純就是養殖方式腦殘而已,就像「摩登原始人遊英國」裡面那些原住民的說法一樣,為了賺更多錢而違逆自然之道,多少都是會遭天譴的。 普里昂是一種蛋白質,它不是細菌、病毒,只是一個蛋白質,所以這東西並不會搞出什麼「變種病菌」,雖然說它金剛不壞,但這是說它不能以普通烹調會用到的方式去「消毒」而已,只要時間足夠,自然界的微生物一樣可以把它毀掉。 不然~~如果真的那麼「蛋白恆久遠」,那光是人類自己千萬年來累積的庫賈氏症蛋白就已經可以把人類消滅掉了,不需要再讓牛的病來插手。 除了去感染既有的普里昂蛋白之外,它也不會自我繁殖,比起會自己繁殖一大堆的細菌和在生體裡面會佔據細胞製造自己分身的病毒,只會感染既有蛋白的普里昂並沒有很強的傳染力。 因為哺乳動物之間的普里昂蛋白還是有點差異,所以物種距離越遠的,中標的機率就越低,就算中標感染速度也很慢。 根據研究,牛對人「可能」有機會,但好像還沒出現過羊對人的(即使羊搔癢症的歷史長很多),似乎也沒有牛對豬的案例,而同屬這類疾病的「庫魯症」,則是(食人習俗下)人對人的傳播。 我們不吃人,所以……安啦! 根據賴秀穗的說法,在狂牛症(新變型庫賈氏症)被發現之後,至今(統計到2008)全世界的感染人數是188人,其中有168人在英國,11個在法國,剩下的都在歐洲,只有一個人在亞洲(日本),而且是久住英國的歸國僑民。 總而言之,全世界新變型庫賈氏症的病例人數是在一直往下降的,因此也有人認為新變型庫賈氏症可能會在不久的將來從世界上絕跡。 其實這次的騷動某程度上也是煽動出來的,有些文章會把「新變型庫賈氏症」(nv-CJD)和庫賈氏症(CJD)混為一談,庫賈氏症是基因突變產生的疾病,病源仍然是普里昂,這點是沒錯的,但問題在於這和牛一點關係也沒有,我們也沒有吃人的習慣,因此人的庫賈氏症就只是個人的運氣問題而已。 對 煽動者而言這有個好處,庫賈氏症的發生機率(百萬分之一左右)遠高於新變型庫賈氏症的感染率(估計約一億分之一),如果聽到一億分之一的話,大概沒什麼人 有興趣吧,但是百萬分之一可就大多了,台灣兩千三百萬人以這種機率來看應該會有二十三個人得到,「感覺起來」比較危險。 但是雖然說新變型庫賈氏症機率很低,但那也是因為有相當程度的防範措施,如果沒做防範的話,新變型庫賈氏症仍舊是危險的傳染病。 所謂的防範包括對畜牧方式的控制(比如說禁止使用骨粉)、對病牛羊的處置,以及對進口肉品的檢驗。 而台灣正巧沒有那種檢驗的能力,正所謂「沒那個屁股就別吃那個瀉藥」,在我們只能「盲吃」的現在,貿然進口有疑慮的美國牛肉已經很危險了,何況是更危險的牛內臟和絞肉(絞肉的問題在於看不出是哪裡的肉絞成的)。 就好比雷雨天站在空曠處,這是很危險的舉動(雖然說真的被雷劈的機會也很小),但實際上這種事情我們還是不做為妙,如果真的做了,頭上還變本加厲的頂著一根鐵棒,那只能用一個評語來形容:
PS:沒有一個政府所做的事情都是正確的,也沒有一個政府所做的事情都是錯誤的,扁政府2005年開放美國牛肉是錯誤的政策,但比起馬政府這次連骨頭內臟都開放的政策,至少沒有錯那麼嚴重。